刘玄机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日头暗暗寻思,已于此间躲了近月,也没见什么可疑之人出现,想来当是安稳了。南诏果然是最佳的流亡地,天高任鸟飞啊!
既然如此,是不是该出门溜达溜达了?
想到这里,换了身普普通通的衣裳,趴着院墙向外观察了一刻时,这才缓缓打开紧闭了多日的院门。
门楣上落下一层灰土,刘玄机掸了掸头发,犹豫片刻,又在头上加了顶斗笠,这才闪身出门。
门外就是霄云集,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所谓中隐隐于市,这是躲避追杀的最好去处,比在深山老林中起个茅庐要安全得多,逃走时也方便得多。
在集市上闲逛片刻,眼神总是时不时瞄向路过的女子,甭管是女修还是普通妇人,但凡年岁不太大的,都会引得刘玄机频频注目。
刘玄机长叹一声,上一次是多久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绕了几圈,以他老辣的眼光,很轻松就发现了两处好地方,一处是百花门于霄云集开办的青楼,另一处则是家暗门子。按照他目下的情况,逛青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因此只能奔着暗门子去。
可刚走到门口,又转身离开了,在集市上四处踅摸,找到一家药铺,将斗笠往下拉了拉,顺着门边溜了进去。
所喜铺中没有其他客人,刘玄机来到柜前,眼睛开始扫视药柜那密密麻麻的抽屉口上贴着的标签。
上回在罗浮郡城用过一次那种神奇的丹药后,他就有些食髓知味了。
扫来扫去也没找到目标,正思索着要不要拉下颜面问一问,柜上的伙计便先开口了:“贵客是要抓药?家里有人病了?”
刘玄机下意识将斗笠前檐再一次往下拉了几分,干咳一嗓子:“咳……你这里灵丹都有哪几种?要灵丹,不用普通药丸。”
伙计问:“贵客是要对的是什么症?”
刘玄机想了想道:“疗伤的灵丹,便宜的那种……”
那伙计又看了看他这幅装扮,顿时露出笑容,轻声问:“保精丸?”
被伙计一下子拆穿,刘玄机有些绷不住脸面,解释:“啊?嗯,保精丸?这药药效如何?那个……我有位好友受了轻伤……”
伙计笑了,把头往前凑了凑,几乎凑到刘玄机鼻子前,轻声道:“明白!放心吧,我也用过一次,妙不可言,嘿嘿!正巧铺子里还有存货,每粒六百六十六文。”
刘玄机挣扎了一句:“真是我朋友……有几粒?”
“最多给您两粒,我们存货也不多了。”
“怎么这般少?”
“人家道馆产得少呗,不过以后会好很多,今日馆方在咱们霄云山举办招股推介会,募集资金准备扩产。”
刘玄机赞道:“这是好事啊,在何处?现场售卖么?我去听听。”
伙计道:“就在神丹楼的分丹台。贵客若是打算去听听,我这里有票,凭票入场的,能坐到前面去。”
取了药,刘玄机赶去暗门子处,神精气猛的折腾了一个时辰,拍拍屁股走人,走在路上时,忽然想起药铺伙计的话,跟兜里摸出那块小木牌,低头看了看。左右无事,便打算去开开眼,如果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挣笔外块。
出逃两年,王爷给的盘缠已经差不多要见底了。
南诏的气候比北方要热得多,虽然已是冬季,日头却依旧晒得人额上微微发汗。
刘玄机步入神丹楼的分丹台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挤得水泄不通。他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便放心的将木牌递给门口的神丹楼弟子。自从离开中原后,他将近半年没怎么遇到追杀,今日再次确认,南诏应该是安全的避难之所了。
那弟子收了木牌,让他自行到前面找地方就座,就没再理他了。可前面的几排座位早就被人占得满满当当,怎么可能还有空座?
刘玄机到得晚了,听说前面恒灵国际的馆主已经讲完了这家道馆的发展规划,下面只等产品介绍和认购办法的宣发,人群中都在议论着“公众道馆”这个新鲜的词句。
于是刘玄机寻了个角落站定,一边等待一边旁听别人的议论。不多时,三尺高的台子上一阵锣响,开始上演一幕短剧。
短剧大概的意思是,有人行走江湖受伤,伤在了腰上,两口子从此愁眉不展。为此,丈夫整日去隔壁老王家借酒浇愁。
某一天,妻子买了七粒保精丸,丈夫服用一个疗程之后,不仅伤好了,而且更加生龙活虎,唯有隔壁老王在听了墙跟后,神情落寞,叹息着扶墙离去。
到了落幕时刻,台上连念三遍台词的时候,台下立刻爆出一片哄笑声,所有人都跟着喊:“你好,我好,大家好,唯有老王不好!”
扮演老婆的女修虽然戴着面具,但体态婀娜丰润,令人浮想联翩,她依偎在男人胸前的幸福模样,让刘玄机忍不住又开始回味刚才在暗门子中的一幕。
那屋子里是真暗啊,什么都看不清楚,要是能透点光进来,感受怕是更好一些。
短剧很隐晦,说的虽然是治伤的疗效,但给出的留白却很巧妙,就连没有服用过保精丸的,也能凭空想象未尽内容里的精彩。
除了短剧精彩外,神丹楼楼主知行道人也很拼,亲自出演隔壁老王,他演起来很有天赋,一瘸一拐扶着墙根儿离开的样子相当到位,引得观众哄堂大笑,气氛极为热烈。
紧接着,利润钱庄的钟大先生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