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准备出两成资金,占股四成,其中以牌票和资格占股两成。看上去与平都八阵门一样,但实际上所做的让步更大,因为他让出了大头,将控股权交给百花门。
张富贵怔怔望着顾佐,良久方道:“你有那么多钱?这才几年?”
顾佐道:“张师兄,我没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去想办法,无论如何凑出来,我想要这次机会。”
“这里面可是有极大风险的。就算到了现在,就我们百花门的渠道所知,依旧没有一家敢于确定,那里有大矿脉,我们百花门的猜测是,有三成可能性会是一个年产两万灵石的中型矿,四成可能性是个一万产量以下的小脉,还有两成可能性是个假脉。百花门可以承受这样的损失,但你怀仙馆能承受么?”
顾佐思考良久,道:“我愿意试试。”
张富贵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道:“好,既然如此,我去跟坛主和掌门说,尽量为你争取,你就在这里等着!”
张富贵走后,大家也没什么谈话的兴致了,空仓道人离开房间,给怀仙馆的三个人留出时间商议。
顾佐是馆主,他已经正式向百花门发出合作邀约,屠夫和成山虎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两人盯着顾佐看了半天,然后发问:“两万贯,馆主,钱从哪儿来?”
顾佐转着酒杯,小口小口啜着酒水,眼睛盯着桌子,慢慢道:“还不着急,先等回复再说。”
顾佐这么一说,成山虎忽然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如此,咱们提个条款,若是百花门不答应,他们就得给咱们涨一涨,一千贯?或许咱们能敲出更多来。”
屠夫皱眉道:“就怕弄巧成拙。”
顾佐摇头,没有回答,三人就这么默默坐着,一言不发的等候着。
坐到午后,张富贵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秃头老者,空仓道人将他们引入房间,向顾佐介绍:“顾馆主,这位是我们百花门南坛龙坛主,特地过来和顾馆主相见的。”
顾佐连忙见礼,双方落座,龙坛主开门见山道:“顾馆主的意思,富贵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不兜圈子,顾馆主真想做?”
顾佐点了点头:“晚辈是真想和百花门合作。”
龙坛主道:“贵馆的事,和我家青山掌门说了,一口价,你们出两成的开支,加上贵馆的牌票,收益占三成五,将来灵石矿脉的采掘,你们可以派两个人监工。”
顾佐沉默着,成山虎和屠夫对视一眼,正要出言相助,表明“绝不可以”,忽听顾佐道了句:“成交!”这两位顿时呆住了。
百花门非常爽快,没有那么多大宗门的繁文缛节和层层手续,他们按照和平都八阵门签订的文契范本,当场拟就了和怀仙馆的合作协议。
其中特意增加了两条违约处罚,头一条就是双方不能以任何形式中途退出合作,这是他们吃了平都八阵门大亏之后的正常反应。
第二条则对款项的到账日期做了限制,如果款项不能到账,只要延误一天,就相当于放弃百分之五的收益权,直到收益权完全归属对方为止。
也就是说,怀仙馆的那笔钱如果迟误七天,所有收益就和他们无关了,虽说百花门同样要受此条款约束,但他们这种宗门,怎么可能拿不出这点钱来?这无疑就是生怕怀仙馆赖账的。
龙坛主又道:“还有一点需要顾馆主考虑。我们百花门很早就在为灵矿的采掘做准备,高端采掘法阵,只有华山西玄派能炼制,经过比较,已经采买了他们的三元极真法阵,连同凝练法器,总价两万贯,华山西玄派已经完工九成,我们会再催促。如果顾馆主认可,我们就签。”
顾佐皱眉道:“为何那么早就订购法阵?”
龙坛主道:“三元极真阵最早的功效,其实是一座杀阵,如果没有中选,我们百花门也打算将其安置在百花山宗门,作为护山大阵使用。顾馆主若是同意,就可以合作下去,要是最终没有拿到南吴州,我们会将这笔钱退还怀仙馆。”
顾佐捏着这份合约反复的看,屠夫和成山虎则各自拉着他的袖子不停扯动,就这么无声的交战着,和内心交战,也在和自己人交战。
看罢多时,顾佐挣脱了那两位的拉扯,郑重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协议签署后,双方立刻告别,各自回去准备。返回庚金山的路上,屠夫和成山虎都眉头紧锁,回到山上,实在忍不住了,一起道:“馆主,你能别那么任性吗?”
顾佐道:“你们就让我任性一次不行吗?”
成山虎道:“馆主,任性可以,拿出两万贯来任性,这是不应该的!”
顾佐回答:“我们已经缴纳了押金一千三百五十贯,现在手上还有五百五十贯和一百块灵石,因此,我们需要筹措的不是两万贯,是一万八千贯。”
成山虎气乐了:“一万八千贯啊,和两万贯有多大区别?下月初一就要核查开矿设备,紧接着就要向通达钱庄增加抵押,现在只差七天了,哪儿弄钱去?到了十一月初一,如果中了,月底就要补齐所有钱!”
顾佐道:“所以,一万八千贯不是立刻支付。记住,是下月初一到初五,不是非得初一,之后,我预估还有十天左右再支付第二笔押金,再然后,还有一个月时间筹措余款”
说着,顾佐取出纸笔,将桌上的酒菜挪开,当场演算。
“我们的付款日期一共有三个节点:第一个时间点是下月初五,筹措开矿法阵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