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平都八阵门的人介绍:“顾馆主,这是我们本山的卢长老,特来黑山诏坐镇的。”
顾佐气海中能感知到这位卢长老的真气,说明对方不是元婴。但天下排名前一百的宗门,能做到长老一级的,至少都是金丹修为,这位卢长老极有可能是金丹后期、甚至金丹圆满也说不定。如此人物,专门来到门口迎接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顾佐连连拱手:“惭愧惭愧,顾某何德何能,劳卢长老亲迎”
卢长老伸手向内:“请!”
随卢长老进了院子,直入花厅,顾佐诚惶诚恐的坐在了主宾位上,旁边是卢长老,下面一群也不知是筑基还是炼气士,感觉至少一大半人修为比自己高。
顾佐沉住气,向卢长老,也向下首坐着的一帮平都八阵门修士们道:“贵门是南诏数一数二的阵法大宗,天下有名,顾某早就想前来拜会,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见这帮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认认真真的听着自家说话,顾佐一时有些适应不能,心里百念急转,口中依旧道:“嗯,那个,如今也是有一桩生意,想和贵门谈谈”
刚说到这里,就听花厅中“嗡”的一声,平都八阵门的修士们纷纷交头接耳,顾佐顿时被打乱了话头,一时间说不下去了。
就见卢长老伸手压了呀,厅中的议论声渐渐停息,卢长老向顾佐道:“有什么生意,请顾馆主明言。”
顾佐仔细想了想,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了,还是接着话头道:“我怀仙馆缺一座护山法阵,这次来,是想向贵门购入一座,布设在庚金山上。”于是把所需要求简略说了一遍,着重强调需要类似于南华派三才鹤鸣阵那样的简易法阵就好。
卢长老耐心听他说完,迟疑着追问了一句:“就这个?”
顾佐道:“就这桩生意,不知贵门是否接得?”
花厅中又是一片大哗,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许多人都轻笑了起来。
不仅下面的人在笑,卢长老脸上也露出笑容,顾佐无语,起身道:“若是贵门有什么不便之处,顾某就告辞了。”
卢长老连忙挽留,笑道:“不是,顾馆主不要误会,是我门中同道过度紧张了南华派的三才鹤鸣阵,说实话,我们平都八阵门是不太瞧得上眼的,我们有一座水天玄元阵,布设范围比三才鹤鸣阵更广,不仅警示之效更强,还特别注重了防护力,没有筑基修为,根本打不开”
顾佐道:“惭愧,只不知这水天玄元阵,价值几何?”
卢长老向下方询问,坐在下方首位的黑山分舵舵主当即回答:“在黑山,这套法阵售出过两套,都在四百五十贯以上。”
顾佐正要开口谈价,就听卢长老道:“顾馆主,我们平都门也有一桩生意想和怀仙馆谈。”
顾佐心道是要买我们的药么?却听卢长老问:“不知顾馆主是否和百花门有往来?”
这是顾佐第二次听到百花门的名头,上一次是在丽水郡,水晶宫就是百花门开办的。这段经历属于黑历史,顾佐不太想提,因此干咳了一嗓子,坚决否认:“百花门?没听说过”
他否认得越坚决,卢长老却越觉有异,望了望下首,那位舵主嘴唇轻轻动了动。这一幕被顾佐看见了,这才知晓,原来这位舵主也是金丹,大宗门的底蕴就是深厚啊。传音入密,这是金丹修士才有的本事!
顾佐羡慕对方底蕴的时候,那舵主正跟卢长老禀告:“百花门没听说过?整个南诏,是个爷们儿都知道,别说修行中人,就连普通人也一样。姓顾的不承认,心里有鬼!”
卢长老深以为然,他从本山来了没多久,昨晚才去过百花门开设的一家妓馆,只觉赛过活神仙,顾佐身为一馆之主,居然说不知道百花门,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这下子更坚定了卢长老要把苗头消灭在萌芽中的决心!
“顾馆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平都门准备和百花门合作,共同竞购南吴州,合约即将签订,我们不希望中间再出任何波折,因此,我们要求,怀仙馆能给我们一个承诺,不出面充当百花门的第二合作者。”
顾佐张大了嘴,顿时合不拢,目光有些呆滞,耳中继续传来卢长老的声音:“为此,这座水天玄元阵,我们平都门愿意赠予顾馆主。”
顾佐下意识回了一句:“不用啊,这不行的”
卢长老沉吟了一忽儿,立刻改口:“要不这样,初次和怀仙馆打交道,这座阵盘我们作价三百贯卖给怀仙馆,同时,我平都门向怀仙馆购入三百贯保精丸,当然,也不用急着交货,我们买来只是储备不时之需,顾馆主什么时候炼制完成,什么时候给我们送货过个三年五载没关系只需馆主答应,我们五日,不,三日后就上门为贵馆布设法阵”
顾佐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完成了这桩交易,在卢长老等一干修士的恭送下,离开了黑山分舵,走的时候,他感觉对方好像在送瘟神。
近乎白赚了一个功效更佳的护山大阵,顾佐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心事重重的返回了庚金山。
来到下山坪,还没进院门,气海中便感知到了五股异种真气,其中两股比较熟悉,另外三股也不知是谁,于是赶忙进去。
就见屠夫和九姑都在尹祖殿中,也没去修行,正陪着三个修士喝茶,其中一人顾佐认识,正是去年自己去丽水时,一路护送的成镖头。
再会故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