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回到庚金山,来到上云坪,一头扎进了自家的茅屋中,独坐了半个时辰,干脆取出灵石修炼。自打在浔州突破炼气后期,至今已快一年了,他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修炼,几乎都是在各种繁忙的事务中插空吸纳灵石。
修为境界、真元厚度,这些才是修行的根本,他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强迫自己养成了随时随地调整心态的良好习惯。
这一年来,零零散散也吸纳了三十多块灵石,按说也不少了,但如果将突破后期所需的总量拿出来比较,他的修行进度才达到一成,长此以往,怕不是要十年才能进阶圆满?
顾佐也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的事情完结之后,就好好修行个月,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但一块灵石刚吸纳了一半,差不多也就是一天的工夫,顾佐就只能收工了,屠夫结束了修炼,在茅屋外等着他。
出门后,屠夫看了看他的神态,问道:“馆主此行不顺?”
顾佐道:“非常顺利,灵兽部和崂山派成功签约,咱们拿到了约定的好处,而且还比原来多。”
“那为何馆主闷闷不乐?”
“的确是应当高兴才是但,不知道我也说不好”
屠夫笑道:“人哪,当推开了一扇窗,看到了外面的光景,就想着爬出去。我当年也如此,怎么样?被人废了气海。馆主也想重蹈覆辙?”
顾佐自失一笑:“说得好有道理,这碗鸡汤我喝了。”又道:“老兄的故事我也不好问,但你自家总拿着开导我,勾得我好奇得很。”
屠夫道:“到了我这个地步,都混成大长老了,也就只有靠着过去的感悟卖弄一下了。”
顾佐掏出一把灵石抛过去:“上次的用完了,接着,赶紧把你的气海修补妥当,否则本馆主和你没完!”
屠夫接过来:“效果非常好,快了。怎么,这回去万兽山受被人家鄙夷了?”
叹了口气,顾佐摇头:“没有,灵兽部对我客气得紧,崂山派当我不存在,什么羞辱都没遭过。可你是没看见那场面,一群元婴、金丹围在中间,一帮筑基只能跟边上站着陪笑,炼气士们凑都凑不上去,只能端茶递水,唉怀仙馆何日才能有如此光景?就希望老兄你赶紧恢复吧,有一个筑基圆满的大长老,我这做馆主的心里才能有点底啊。”
屠夫想了想,道:“你走的这几天,我又签了几个单子,郡城里的几家药铺,总共四百粒保精丸,一百二十贯,九姑现在一炉可以出六粒了,但每天只能开一炉,还是跟不上销量。”
顾佐道:“那也不错了,也不能压榨他太狠。你这个当长老的,要多关心弟子们。”
“压榨九姑的好像是馆主吧?她是你的弟子,怎么用我来关心?”
“我是培养她,年轻人不吃些苦头,将来怎么成长?”
“行,你是馆主,怎么说都有理。这两天我仔细想过了,道馆如今也走上正轨了,我打算闭关一个月,赶紧把气海补好,馆主你也赶制一批保精丸出来。等我恢复了修为,炼制丹药的事情就可以接手了,到时候馆主可以闭关,把修为提上去。怀仙馆的领头羊,无论如何不能还在炼气期厮混,你才是我们这些人的最大底气和保障。”
“怎么又是保精丸?销路那么好么?五味地黄丸呢?卖不出去?”
“馆主,我说的是修为,别总是钻在这些小事里,修为才是根本。”
“知道了,等我试试,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做一单,完事了就闭关苦修。”
”再做一单?什么意思?”
于是顾佐将崂山派道士方清和的话转述一遍,道:“这个方清和不是好人,蔫坏蔫坏的,不过呢,咱们不能以人品论是非,凡事还要就事论事,他给的这个消息还是可以考虑的。”
屠夫一听就笑了:“果如馆主所言,这个方道长心思很坏。天门派在泰山,和崂山派一样,都是天下排名前三十的大宗门。两家宗门在河南道修行界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姓方的想撺掇馆主去祸害天门派。”
顾佐道:“我猜就是这么回事,果然你说,咱们有没有希望再捞一笔?”
屠夫问:“馆主已经得罪了崂山派,莫非真不怕再加上个天门派?”
顾佐道:“咱们按规矩寻找合作者,他们会不按规矩杀上庚金山来灭门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家宗门敢这么干。感谢崇玄署的各位道长们,有他们在,才有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活路。”
屠夫道:“灭门倒不至于,但被人家盯着处处为难咱们,可也受不了。再说了,馆主不要以为大家就真那么讲规矩,只要咱们捞过分了,把人家惹急了,天底下的刺客那么多,很难找吗?”
顾佐悚然而惊:“这是老成某馆之言,受教受教。刚和平了几天,就险些忘了世上还有刀。”
经过一番长谈,顾佐决定接受屠夫的建议,踏踏实实提炼内功。屠夫以一天两块灵石的速度飞快的修补着他的气海,丁九姑依旧披头散发的苦炼灵丹,顾佐见她实在辛苦,给了她十块灵石,让她好好修炼修炼,自己则接过了炼丹的工作。
屠夫的确去关心了一下丁九姑,他安抚和激励这位怀仙馆唯一弟子的话很简单:“九姑你可以去天底下任意一家宗门打听打听,看看有哪家给弟子发灵石是十块十块给的,如果有,我给你磕头!”
于是,丁九姑愈发感恩戴德,修炼起来愈发拼命了。
顾佐连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