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参军的到来,令全场瞩目,众人一起抱拳见礼,钟参军也很客气,挨个回礼,哪怕是小猪这样的陌生修士,他也丝毫没有端着架子。
元河六家宗门的那些长老和执事,钟参军都没有漏过,甚至能挨个点名,连顾佐都在旁边表示钦佩,真不知钟参军是怎么做到的。
“云槐长老,多日不见了,呵呵,万谷主有事没来么?那就请云槐长老代钟某转达问候。”
“哎呀呀,不是,我们万谷主这两日闭关,迟误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我记得你姓李,是寒山派的?你家掌门最近还好么?正打算此间事了,就上贵派登门拜望。”
“钟参军太客气了,哈哈,我家掌门昨日还说有空要来拜访钟参军,他今早来前忽然闹肚子,也不知是修炼走岔了哪根经脉,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必到的!”
钟参军来到香炉门前,刚说了句:“小赵……”
对方立刻道:“我家掌门正在挑选贺仪,打算随送一份厚礼,故此来迟,钟参军稍待,马上……”
挨个见完礼,元河诸派观礼的贺客便少了许多,都撒丫子飞奔而出了。
钟参军自失一笑:“看来钟某没来晚,反是来早了。也罢,那就再等等。”
顾佐刚到黑山诏,就获得了钟参军的热情接待,原本没想太多,直到今日,方知钟参军有偌大威风,心里对他的评价连升数级。
钟参军看着山门的牌坊上被红色的幕布遮盖,问:“牌坊上写的什么?”
顾佐笑道:“正是我怀仙馆驻南诏分馆的馆名,且容顾某卖个小关子,届时还请钟参军和顾某一道为山门掲幕。”
钟参军颔首同意,又去和各大药铺的东家和掌柜们闲谈。
原道长觑了个机会,拉着顾佐小声问:“这位参军可是黑山诏的财神爷,小顾你是怎么巴结上的?算了,他对你重视也是正常,此人最看重名门正宗,但凡在《天下宗派簿》上的,只要到黑山设馆的,都是他亲自出面。其实我那平泰山庄挺好的,可就是没入人家法眼啊……”
正闲聊之际,元河各家掌门都急匆匆赶到了,到来之后忙不迭的过来向钟参军赔罪,又各自将贺仪呈上,礼单唱给钟参军听,就好似开馆的是钟参军一般。这些贺仪加起来也有近百贯之多了。
眼见人都齐了,顾佐邀请钟参军揭幕,两人站在牌坊下,各自拉住红布的一头,将幕布揭开,只见横匾上写的是“怀仙馆南诏分馆”,右侧竖匾是“天上人间”,左侧竖匾则写着“恒灵国际”。
钟参军对前两块匾额都没什么可说道的,对“恒灵国际”却很好奇。
顾佐解释:“怀仙馆前身名恒翊馆,是我家二祖王恒翊道长承继,馆中独门秘笈为搜灵诀,在江东那边,还算享有盛誉……”
说到这里,瞄了原道长两眼,续道:“各取一字,也是怀念之意。”
钟参军又问:“不知国际二字何解?”
顾佐道:“这是我们怀仙馆分馆的目标,立足黑山,拓展五诏。”
来到下山坪,入大殿,原道长却没戳穿他,而是在旁帮衬:“当年在山阴时,我便与王道长相交莫逆,搜灵诀当真是会稽郡一绝,追摄天下万物无往而不利……王道长收纳顾馆主入门时,我也是亲眼见证的……”
钟参军“哦”了一声:“原庄主竟是顾馆主同乡?以后倒要好好亲近一番。来人,将我名帖赠予原庄主。”
原道长高高兴兴接了,暗道此番真是来对了!
众人开始上山,钟参军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来,恒灵二字,是顾馆主纪念师长之意,此心可感天地。”
顾佐又解释了一番王恒翊的行踪,表示王道长只是长期失踪,钟参军当即允诺请人留意打探。
顾佐当然希望能找到王道长,就算找不到人,能找到搜灵诀下半部功法也是好的。
进入下山坪大殿,众人一道向供台上的神像敬香,王恒翊的神像已经立了上去,虽然是个无名之辈,但既然身为怀仙馆二祖,又“长期失踪”,大家都还是诚心诚意上了香,毕竟,失踪者为大嘛。
但尹祖为怀仙馆始祖,却着实让人深受震动,有些从没好好研究过怀仙馆的元河宗门,私下里找出《天下宗派簿》一查,见果然有“传自尹祖”之语,不由对顾佐刮目相看。
这可是崇玄署认证的,假不来!
开馆仪典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展示立馆之基,什么是怀仙馆拿手的东西?换句话说,怀仙馆凭什么在黑山诏立足?怎么养活宗门?
顾佐拍了拍手,丁九姑和刘武将殿门合上,又去吹灭了殿中的烛灯,大殿内顿时一片黑暗。
就听他打了个响指,掐动法诀,光滑的水磨石地板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尺许大小的一方铜镜自裂缝中缓缓升起,上面覆盖着红绸。铜镜背面嵌着颗夜明珠,藏在后面隐隐放光,将罩着红绸的铜镜映衬得既神秘又尊贵。
头顶梁柱上的一颗夜明珠忽然闪烁起来,打下一道光束,光束之中,一名白衣剑客都戴斗笠、身负长剑,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见他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抬起脚步向前,慢慢走着,一步、又一步,时间仿佛变慢了
顾佐沉了陈嗓子,自胸腔中发声:“假如你行走在危机四伏之中”
一柄飞刀自虚空中激射而来,白衣剑客惨叫一声“啊——”,倒地。
“假如你不幸中招”
倒地的白衣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