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优发现最近凤容有些怪怪的,虽然也和以前一样黏人,但明显没有以往那般随意了,好像顾忌着什么,与以前那个动不动就炸炸毛的小火鸡不同了。原本她以为,这是因为他溶合了魔神记忆的原因,一时间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有些不适应。
直到他越来越古怪,不仅一改当初咋乎乎不服就怼的性格,面对她时反而有些束手束脚起来。就连偶尔遇到神界那些真神,对方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他。他也没当场就发飙,反而第一反应是紧张回头看她,似是担心她误会什么一样。
而且无论她在干什么,是巡视六界,还是指点弟子,或是处理门派事务,他都时不时要偷瞄她几眼,而且有时瞄着瞄着,还会自己发起呆来。一副着急想要问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患得患失左右为难,自己把自己纠结得要死。明明是个魔神,可周身散发的却是浓浓的纠结怨念,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想跟冥王抢生意了。
一开始太忙她还没注意,加上以往凤容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直到他这种现场越来越严重,好像把自己给困死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仿佛只要一刻不盯着她就不安心一样。
游优长叹了一声,实在忍不住开口,“凤容,你出来一下,我们聊聊。”
“……”屋内一片寂静。
“你不是刚走吗?又悄悄绕回来盯我干嘛?别躲了,我看到你在书架后面了!”
“……”屋内仍旧安静。
她嘴角一抽,直接起身就朝着右边的书架走去,果然刚刚还猫在阴影中的身影,顿时慌乱的晃动了起来,凝实的魔气更是聚了又散,眼看着她就要走到书架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跐溜一下朝下方缩了下去。
地上瞬间多出了一个花盆,像是变得太急,还不稳的晃了两下。
游优:“……”你现在装成是个花盆是不是太晚了点?
还有你变成啥花盆不好,变成一株向日葵是什么鬼,谁会在屋内种向日葵啊喂!伪装也要走心的好吗?
“行了,别装了!”游优敲了敲花盆,想让他变回来。
凤容却没有回应,反而花杆一抖,左右两片叶子,一把捂住了上方的大花盘子。一副装死到底,坚决表示自己只是一株莫得感情向日葵的决心。
游优一头黑线,脸都换了一张,但一想不通就玩自闭的个性,到是一样一样的,“你这些天到底咋了?有事就说清楚。”
“……”向日葵仍旧捂着花盘。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总得告诉我吧!”她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戳向他的花杆杆。
一开始他还不躲,半会似是被她戳痒了,开始暗挫挫的左右闪避起来,一扭一扭的特别滑稽。偏偏无论她怎么戳,他就是不变回来。彻底贯彻只要我不出声,那我就是一株真的向日葵的原则。
“真不变回来?”游优见怎么戳都没用,叹了一声道,“行吧,不想说就算了,那我走了啊!”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果然还没有走两步呢,脚上就是一紧,低头一看两片翠绿翠绿的叶子,突然抓住了她的裙角。
那一直被捂着的大花盘子终于抬了起来,露出某人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仿佛可以夺去任何人的心神,如果……他不是顶着向日葵的身子的话。
游优莫名觉得有点可爱,甚至想要拔它头顶那一排的瓜子。
凤容却是一脸的纠结,还着带了些许慌乱,眼里的委屈更是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一边死拽着她的裙角,一边低低的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元启了?”
“啊?”游优一愣,她报表都看完了,找元启干嘛。
“你是不是……”凤容却更加紧张了,连拽着她裙角的叶子都往里卷了卷,“是不是更喜欢元启,就不喜欢我了?”
“这跟元爸爸有什么关系?”她下意识问,他这些天就是纠结这个吗?
“你别不承认。”他似是压抑久了,整颗向日葵都散发着浓浓怨念之气,“我都看出来了,你对他就是不一样。什么都先问他的意见,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以前你没恢复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凶他,只凶我。”
他越说就越多,似是停不下来,眼神也越来越暗,“我们都是这世间的主神,你罚了冥王,凶了我!就只对元启好!你说过跟我试试的,但你却更信任他!”
所以……他这些天来,是在吃醋吗?
“以前也没见你对元爸爸有这么大的怨念啊!”以前他虽然跟元麒也不对付,但却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一点,自信得发光的那种。
“那不一样。”他花盘子顿时低落的垂了下去,连着周围的花瓣都蔫了蔫,幽幽的道,“你已经……是界主了啊。”她恢复了记忆,更重要的是,那段记忆里还没有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先遇到她的那个,这点元启拍马都赶不及,但是谁想到,他们早就认识了,甚至在他知道她之前,他们就已经生死与共过。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自己输得彻底,马上就要失去最重要之物的感觉,而且他还无能为力。
“你是界主了……”他拽着裙角的叶子颤了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还会是……优优吗?”他的优优?
游优都呆了一下,突然明白他这些天来纠结的原因。他在担心,那段没有他参与的记忆,是他完全不了解的,只属于她与元启,而且在那段回忆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