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宁忽得大笑他傻气,又不是新婚的夫妻,装什么嫩脸,死样不改。
边泽摆摆手,把妻子赶出门外,自己坐在床边,白亮的灯光在头顶,屋子里的物件投下影子里沉睡着乡土的灰尘。他看着儿童床里酣眠的小孩,这是他边泽的儿子。
他的睡姿好干净,边泽看着他,试图触碰他娇柔的脸蛋,男人的手掌上是成熟的味道,他不敢惊扰了孩子的梦乡,只是拿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儿子的皮肤,陡然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这个念头出现过很多次。边泽记得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是在他的青春期,看着手指背面细细的纹路,皮肤就像多次使用后皱巴巴的抹布一样,他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年老色衰,英姿不再,没法吸引小姑娘喜欢了。
现在呢,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这种老,不是生理上的,也不算心理上的,就是社会上的,有了血脉传承人的他,正式进入中流砥柱的行列里,哪怕他并不中流,也不砥柱,就是被岁月拉进这个日渐油腻的年龄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