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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轮坠沉,暮色昏昏。天空有稀疏的云,没有下雨,年轻人依旧打着伞,快步走在鼓山破旧凋敝的街道。
他怀着好奇而激动的心情,不住打量周围的建筑,又被鼓山特异的紫色天穹迷得神魂颠倒。
等他回过神,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东郊,这里原先有大片的稻田,如今都被及腰的野草覆盖,虚空的侵蚀使得一部分土地结晶化,形成田地里交错分布的破碎沙砾滩,年轻人的脚步踩过结晶颗粒,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他一眼就望见东面隆起的坡地上有一小块平整干净的田地,田埂旁蹲着一间老木屋,屋前空地上驾着一幅秋千,很有生趣的样子。
这会儿正是饭点,木屋里有淡淡的炊烟飘起,在紫色穹顶的映衬下是一缕缕青黑的烟气,再走近些,空气里传来熟米的香气。
木屋主人并不在屋里,而是弓着腰在田头翻土。
他注意到来客,暂停农作,将手搭在锄柄上,远远看着这位打伞的年轻人。
“小同志,你是哪儿来的?”
年轻人快步走到这位老年人的身前,将伞遮在他头顶,目光从他明亮的眼睛和衰朽干瘦的躯体上扫过,一时间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哭什么!”老头抬起手,用沾满泥土的手掌将年轻人的眼泪擦干。
“边宁同志……我们都想你了。”
老头笑得很和蔼,“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