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奔行了三十里才甩掉后面的那些狼骑。
再清点,人数已经不到八十,将近三成的人手在之前冲阵中被永远的留了下来。
如此,再想去中部军寨暂时是去不了了,因为调头回去根本不清楚会不会再碰上蛮族,万一再次被包圆可就麻烦大了。
说到底沈浩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运气。虽然遭遇了蛮族的渗透骑兵,可所幸数量不多而且没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冲抵,让他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硬生生的杀出来不至于被后面夹过来第二只狼骑包住。
“现在去上部军寨吗?”
“......”陈子方一阵沉默。
手里就还有不到一百人,还是轻装骑队,不说增援了,自己在外面游荡久了都要饿肚子,所以要么就近改道前往上部军寨,要么直接扭头回鱼石兵站。
此行的主官并不是沈浩这个初历战场的毛头,而是陈子方。沉吟良久,陈子方才开口道:“继续前进,十里地之后修整。徐校尉,请安排好骑队的警戒。”
“下官明白。”
徐校尉开始重新布置人手,特别是哨探,非但没有因为人少了而减少,反而更多了两队撒出去。其余的人按照稍快的速度继续朝着西北面前进。
陈子方示意沈浩换一身衣服,浑身的血干了之后会结板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同时也乘机听听沈浩的意见。
“沈大人,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回鱼石暂避还是继续前往上部军寨?”
沈浩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新的外套换上,衣服里的内甲并不会被鲜血浸透,所以没必要脱下来,况且胸口的黑兽纹身可见不得人。
“陈丹师,您是什么想法?”沈浩反问。
“我的想法是先避开中部军寨的范围,然后修整一下,顺便等待相关讯息传过来之后再做打算。”
沈浩点头同意说:“这样最稳妥。”
才不会提议撤回鱼石兵站呢。风险太大。一个不好就容易被扣上一顶“畏战”的大帽子。还是陈子方的意见稳妥。
前行十余里,骑队停了下来。伤员开始相互包扎处理,其余的散出去负责警戒。晚上的野外可不安宁,除了要防着可能出现的蛮族,还要防着成群出没的野兽。特别是现在几乎人人身上带血的情况更是对那些闻着血腥味就躁动的野兽是种猛烈的勾引。
沈浩跟着陈子方在临时的小营地里转了一圈。
说是营地其实就是一个围坐起来的小圈子。因为担心可能再遇上蛮族,所以没有点火,借着月光很多人都在相互抹药和包扎。但大多是些轻伤。重伤的根本没有能力在之前的马战里活着出来。
沈浩跟着陈子方,看到对方处理一些伤员的手法让他觉得新奇。比如说处理大的伤口也有缝合的手段,但不是针线,而是一种类似夹子的大虫钳,穿过皮肤可以牢牢的将伤口闭合,而且据说取下来的时候只需要用火稍微烤一下就自己松开脱落。这和玄清卫的方式不一样。玄清卫里处理伤口大多时候使用术法。
只不过这里没有酒精或者碘酒,但有类似的一种名为“红膏”的黏性药水,消毒的同时还伴随强烈的灼烧感,痛得一些军卒把咬在嘴里的衣角都给咬烂了。
等到差不多戌正时的时候,陈子方收到了来自道行总管衙门的新命令。
等看完之后,陈子方递给沈浩,同时道:“左帅让我们前往上部军寨。”
而命令的实际内容其实不止给出了新去向的安排。还有一个简单的战况说明。就在之前,受到蛮族攻击的并不只有中部军寨,上部其实同样遭到了猛烈的攻击,甚至情况比起中部军寨“更加堪忧”。
而道行总管衙门要求陈子方和沈浩放弃去中部军寨的打算改道去更凶险的上部军寨这是为何?
想不明白。但军令却不容更改。
“今夜就宿野外,分批次警戒。”陈子方等沈浩看完令条之后扭头正式给徐校尉下了命令。晚上就不赶路了,不安全,而且大部分军卒也都累了。险死还生之后就是极度的疲乏,这时候最好还是稍微松一点紧绷的神经为好。
沈浩没有睡,他就地盘膝坐下,似乎闭目养神但却是在脑子里反复推敲自己之前在马战时的种种表现。
第一次上战阵,沈浩觉得自己的表现勉勉强强。之所以杀进杀出无可抗者,还是因为敌人中没有高修为的蛮族修士。估计对方也没想到区区一百来号人的骑队里会有三个元丹境和一个聚神九重,不然很大概率不会主动包过来。
说是在沈浩的感官里刚才是一场碾压的战斗其实勉强说得过去。但遇到的问题也有不少。比如说马战时骑术不精、没有马战的合适兵器、不熟悉马战的一些特殊战法比如“拖刀”之类,最关键的是沈浩在之前的马战里并没有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真气消耗。
一上来就用黑切一顿削,爽是爽了,可消耗太大,若不是他后面连忙换成刀罡的话估计要阴沟翻船。
和以前沈浩经历过的所有厮杀都不一样。战阵中的时候招式和动作不需要多精妙,只需要一击毙命尽量简洁。而术法上也是如此,所有带着“迷惑”或者“藏招”的都不适合战阵里杀敌,简单直接的如掌心雷、掌中蛇、刀罡就实用,镇魂术、魂力等等就没用。
当然,沈浩估计若是对上和他修为差不多或者略高于他的修士那就要全力以赴不能选择使用手段了。
修士和修士间的拼杀又是另外一回事。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