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秦医师真是给哑娘子的娃子看病的啊？”
“原来是恐水症啊？那确实不是小毛病。”
“不是没得么？你看，喏，小孩手上连个疤都没有，哪就会得恐水症了？我不是医师我都会看。而且，你没看秦医师瞅哑娘子那表情啊，跟上回看这崽子掉牙时就一样的，嫌弃得很！”
“你知道啥？你就是哪天在床上打滚了都请不动秦医师，这娃子就是好生生站在这都能让秦医生给他看病，你说你知道啥？”
“那你的意思是哑娘子确实跟秦医师……”
“自己琢磨呗！”
前厅里讨论得热闹，只医馆的人个个也都当没听到似的，等秦常山一进后院就又招呼着原先的病患忙碌开了。若是有人缠着问，都还是秦艽那回应，“没关系”“不知道”。
“哑娘子，白菜的腿我再看看吧。”尹云松主动上前道。
冯时夏依言放下背篓，把平素特别安静今天却也叫了不短时间的大狗抱出来。
“哎呀，白菜胖了啊，身上也好了。”秦艽凑过去想摸摸白菜的头，哑娘子的狗都养得干净，看得人心痒得很。
可惜白菜不给人面子，是趴着没动，但一扭头就躲开了。
于元上前抱着白菜的头硬扭过来狠撸一把，开心地炫耀道：“白菜不胖的，也不是小猪崽，它现在吃得多才胖了一点点的。白菜每天吃，吃三碗饭，还吃好多东西，菜菜、蛋蛋、肉肉、大骨头和小鱼，还喝小牛的奶。所以它才好得快。”
秦艽撇撇嘴，很是无语地看着这会儿的白菜十分乖巧地任于元摆弄，怎么都不反抗，跟自己刚摸过去时完全是两个样子。结果这头还没吐槽完，耳朵里就听到各种完全不像狗吃的食物。
“蛤？给狗吃鱼？吃蛋？吃肉？狗不是吃点剩汤剩饭就行了？我大哥家的里连糠皮薯皮都吃呢。”
“就是，这狗还喝奶？都多大了啊？早就断奶了吧？”
“还喝的不是狗奶，是牛的奶。”
“你是不知道，我听我身边的说上午这哑娘子摊上这只羊崽子都吃这狗子的奶了，她家狗吃牛奶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白菜喝的不是牛的奶，是小牛的奶。我和阿元也喝的，夏夏也喝的。夏夏把黑色的树叶子煮出来的红红的水放里头，就变得香香甜甜的，好好喝呢~不放就有尿尿的味道。”小豆子连忙嘚吧嘚地反驳。
“这娃子，好好好，不是牛的奶，是小牛的奶。”
“黑色树叶子是啥？”
“尿尿的味道？噫——啧。”
小豆子本来还有兴致解释两句，等听到旁边的大人最后那声鄙夷，他就臭着小脸不想跟他们说话了。
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夏夏煮的小牛的奶有多好喝。
“夏夏也喝小牛的奶？夏夏这么大了……”秦艽一脸神奇地跟俩孩子确认。
“夏夏说，说，说喝了小牛的奶就能长骑马的大哥哥那样高的。”于元小脸红扑扑地激动道。
秦艽和旁边偶尔瞟一眼的尹云松还有不远处竖着耳朵的宋黄柏都听得云里雾里，不说喝牛奶长高到底是不是真的，哑娘子一个女的要长一个大男人那样高是为什么？
可是没人再解释了。
“白菜身上的伤都没什么事了，你们喂得好，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耳朵和肚皮上那两处癣也都好差不多了，再上几天药应该就能好全长毛发了，不用太担心。腿骨绑了这么些天也该连起来了，现在用不着再绑木条了，让它重新开始走路吧，慢慢来，头几天少走些，大多时间还是躺着休息，过20来天就不用了特意管了，但还是不能让它走太远太久的时间，真的长好约莫要三个月的样子。”尹云松细细地把检查后的结果跟四人说道。
于元和小豆子早就知道要帮夏夏好好记医馆的医师的话，两人都小脸绷得紧紧的，很是认真。
好在虽然这回尹云松说的长，总的来说都是好消息，他们要注意的不过是让白菜现在不要走太久而已。
“白菜，你快好了啊，已经又可以开始走路了！”于元搂了大狗的脖子，小脸贴上去，特别欢喜地跟大狗蹭了蹭。
大狗似乎听懂了于元的话，配合着动了两下头。
黑豆在一边见自己娘跟自己喜欢的两脚兽那么亲热，立刻就不干了，直往两人身体中间钻，可好不容易钻进去一个头后一时又不知该往哪个怀里拱。
小羊崽以为黑豆又去喝奶了，迈着呆萌的小步子挨到大狗身边，两前腿跟面条似的立马摆好姿势就地跪下去了。
冯时夏满头黑线，本想将小羊崽拉起来，可想着它才半个月大，本就一天得吃好几顿，刚刚闹得那么狠，这几只估计也都嚎得费了不少力气，吃就吃吧。
至于羞耻什么的，反正不是她。
这俩小的自个儿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呢。崽子喝奶，天经地义。
没毛病。
至于身边的“咦”“啊”“哟”“啧”等感叹，她就权当没听到了。
大狗伤势大好，她松了好大一口气，以后不用再每天绑木条了，也能省不少时间。
她来医馆的另一件事是菊花的事，她掏出早就带好的两个样本，询问了宋黄柏能不能吃和能不能泡水喝两个问题。
结果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还是十分满意的，以后家里的茶叶花费也能省出一部分了。
虽然乍看这钱省不了太多，但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攒得久了，还是可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