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怒道:“不是你还有谁?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要狡辩,我们三人亲眼所见难不成还会有假!”
方泽清惊慌失措道:“是我伤了他?真的是我伤了他吗?”
“你救救他,穆阳你快救救他,你是凤凰一支最有天赋的医者,你一定可以救他,你一定可以救他!”方泽清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自责又卑微的祈求道。
穆阳的表情突然变了变,不甚确定的问道:“你是…方泽清?”
方泽清猛烈的点着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醒来就看见伤重不止的阿泽,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
看到方泽清如今这副模样,穆阳一时竟不知是该恨他还是同情他。
“黑藤刺穿了他整个心脉,血流不止。”穆阳说道,心脉所在之重要,无论是人是妖还是神,都不可掉以轻心。
那妖藤重伤方晋侯的心脉处,摆明了就是要一招毙命。或许它就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唤醒真正的方泽清,可是他还是醒了过来。
方泽清心头大惊,慌里慌张道:“我…我现在就把藤蔓拔出来,拔出来!”
“不行!”穆阳阻拦道:“你若现在将藤蔓拔出,他的心脉会尽数断掉,即刻毙命!”
穆阳的话令方泽清浑身一阵,刚刚伸出去的手吓得立刻缩了回来。
“藤蔓不能拔,可他一直在流血啊~”方泽清声音颤抖的说道,是他害他流了那么多血,是他害他那么疼。
是啊,左右为难。
穆阳何尝不知道他在流血,可心脉尽碎是事实,血流不止也是事实,拔与不拔,方晋侯恐怕都在劫难逃了。
“阳叔,他…真的救不了了吗?”秦羽双一脸期待的看向穆阳道。
“胡说!臭小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方泽清咆哮道,他不许,他不许任何人咒他的阿晋。
秦羽双并未与他计较,这种情况下他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阳叔,你说句话啊?”秦羽双又问。
穆阳仍旧一句话未言,若真要怪,便只能怪那妖藤下手太过狠辣,根本就没给方晋侯活下去的机会。
可这样的话让他如何冲着一脸伤痛的方泽清说呢?
秦羽双思量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穆阳道:“阳叔,你看它可用的上?”
穆阳略显惊讶的从羽双手中接过那个小瓶,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脸震惊道:“‘挽月’!你怎会有这个东西的?”
秦羽双道:“说来话长,阳叔你快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穆阳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方晋侯,从瓶中倒了一颗丹药在掌心,欲要喂给方晋侯。
“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喂给他?”方泽清警惕的质问道。
穆阳面无表情道:“能让他多活一会儿的东西,有问题吗?”
方泽清不再多言,他何尝不知伤在心脉的厉害,可他真的没办法承认阿晋命不久矣,更无法接受伤他之人竟是他自己。
穆阳喂方晋侯服下丹药。
秦羽双问道:“阳叔,你说这药名叫‘挽月’,为何是这么一个名字呢?”
穆阳盯着方晋侯苍白如纸的面孔道:“挽留残存月光的意思,它虽不能起死回生,让人如阳光般朝气蓬勃,但它却可以给人多一些时光,哪怕只能弥补心中些许遗憾,也是好的。”
秦羽双沉思着,最初从那些人手中留下这瓶药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它是凤凰一支的秘药,多少金贵着,便留了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可谁知道,当它真的派上用场时,竟是这般无奈的场景。
“咳…咳咳…”方晋侯突然咳了两声,人也幽幽转醒。
“方晋侯!你现在感觉如何?”穆阳关心道。
方晋侯眉头一皱道:“好疼啊,胸口…好疼啊~”
方泽清紧张的神情从方晋侯转醒之时就开始了,如今听见阿晋喊疼,他更是自责难耐了。
“废话,胸口这么大个窟窿,能不疼吗?”穆阳毒舌道,以方晋侯的实力来说,若非太过大意轻敌,段不会被人一击伤成这样!
方晋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皱眉道:“我说怎么感觉凉嗖嗖的,敢情被人捅了个洞啊!”
方晋侯半开玩笑的说着,嘴角竟还能笑的出来,真是个狠人。
“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穆阳教训道。
方晋侯道:“不然呢?哭着喊着自己命不久矣!”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胆怯站在一旁的方泽清紧张道。
方晋侯听见他的声音,转头看向他,眼神幽幽的盯着他好一会儿后,开口道:“你醒了?”
方泽清喉头一阵发紧,哑声道:“嗯,我醒了。”
方晋侯冲他扯出一丝笑容道:“醒了好,醒了好,醒了就不会再被困住了。”
“你啊你,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你这人分明笨得很,有把握的事敢做,没把握的事也敢做,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方晋侯似怪罪又似委屈的说道。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怎的到了他这儿,自己反而心疼起他来了。
“对不起阿晋,对不起~”方泽清泪流满面道,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一定会亲手了结了那妖藤。
“为何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伤的我。”方晋侯说道。
“什么,不是他伤的?”穆阳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