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走在雨中,心情听轻松的,可以说自出京一路上来漕郡多日后,第一次这么轻松,这得益于张二先生那些秘密说的及时,也得益于朱兰的自动送上门,让她终于找到了捅开绿林的突破口。
其实,朱兰不知道的是,只要再晚那么一两日,她是忍不住就要找上绿林了的。
事情总要解决,三十只运粮船虽然不多,但对于朝廷来说,对于陛下来说,甚至对于她这个漕运掌舵使来说,事情还真是不小的,她也没有轻看,尤其是那三十只运粮船是运往清河的。
只不过,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她一直以来对绿林两眼摸黑,总觉得冒然出手找上绿林不太好,这是一种感觉,所以,她来漕郡的路上一直在恶补关于绿林的卷宗,来了漕郡后,一边处理漕郡的事情,一边让人查着绿林的动静,在找那个突破口,今日之前,一直没找到,那么只能打算硬碰硬找上门了。
没想到,今日一下子来了这么两个意外惊喜,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兴许用不上陛下给的兵符。
不动兵马能解决的事儿,还是不动的好。
因为心情轻松,雨下的大,凌画也不觉得冷了,她一路漫步走回内院,刚迈进画堂,一眼便瞧见宴轻坐在画堂里,百无聊赖地玩着九连环。
张二先生用毒针刺杀他,似乎根本就没对他有什么影响,他依旧是个闲散的纨绔贵公子,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在琢磨今儿出了这破事儿,明儿他是不是得规矩些,不能再乱跑出去玩了?哎,真是烦的样子。
凌画脚步顿了顿,还是温声喊了一声,“哥哥在等我?”
宴轻已转头看来,见她一张小脸因从冷雨中走来,看起来冷冰冰的白,眉眼虽然没带着明显的倦色,但眼底到底落着青影,虽然不明显,但他就是看的清楚。
他神色顿了一下,“嗯”了一声,放下九连环,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见她要解雨披,竟难得的伸手,默不作声地代替她自己的手,帮她把雨披解了下来。
他做的太自然,也太突然,以至于凌画一时间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惊住。
宴轻放下雨披后,见凌画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这眼神让他总觉得自己怕是做了一件蠢事儿,但是事情已经做出了,他也覆水难收了,只能避开他的眼神,神色镇定如常地问她,“我闹出了事情,吵了你的好眠,要不要给你赔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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