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宴轻,也许一个人跋山涉水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应该是幻觉吧!宴轻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在来京之前,他还要与她在紫园和海棠苑之间垒一面墙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呢,来京后,这些日子,他们也不曾好好地培养感情。她自觉是没有刷够好感度的,曾经她那么费尽千辛万苦的刷好感度,都不能让他给她一个回应,如今来江南漕郡后,她整日里忙,也唯有昨日夜里,才与他下棋,还单方面地因他让棋跟他闹了个不愉快,后来他跟去书房,他跟林飞远和孙明喻倒是聊了聊,跟她却也没说几句话,直到今早,出了书房,在雨中,还因为她一句和离,弄了个不欢而散。
怎么如今……
她整个人似乎处在冷热水中,一会儿是热水,把她的心都泡了个酸酸软软,一会儿是冷水,浇下一盆,让她头脑清醒清醒。
整个画堂静静的,只听到宴轻的翻书声,厨房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儿,饭菜一直没送来,大约是因为雨大,要将篮子护的细密些,让食盒里的饭菜不受冷雨影响,所以,才送来的慢了。
凌画呼吸在这一刻都不可闻了。
宴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吭声,这才又抬头看她,见她脸上不停变幻着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怔怔的愣愣的,虽然看不出傻意来,但总不那么激灵聪明的样子。
宴轻想着她不是素来聪明吗?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肝儿吗?会算计他,会哄他,会骗他吗?但如今,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聪明的样子了?
他瞅了凌画好几眼,见她都没什么反应,便也不再管她,又低下头,继续看画本子。
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细细碎碎,是厨房送来了午饭。
云落打开门,觉得画堂里面明明坐着两个人,但这也太安静了吧?
厨房的人进了屋,先给凌画和宴轻见礼,然后井然有序地逐一将饭菜摆上桌,之后又退了下去,一番下来,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饭菜的香味都没能将凌画拉回神,她的心此时在漂浮着,忽上忽下的,有些没着落。
宴轻放下画本子,“吃饭了。”
凌画勉强地稳了稳心神,“嗯”了一声,慢慢地伸手,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