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进了屋子,来到凌画房门口,推开掩着的房门,里面凌画还睡着。
她放轻脚步,来到床前,轻声喊了一声,“小姐。”
凌画确实已经睡饱了,琉璃轻轻一喊,她便醒了,只是她这几天太累了,浑身疲乏的劲儿虽然过去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累,她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天微微亮,她问,“刚回来?如何?”
琉璃一脸的疲惫,“倒是查出了几个东宫的暗线,别的没查出来,那批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什么痕迹。”
凌画皱眉,“只要是人,有所动作,就有痕迹,比如,他们没来得及弄走丢下的尸首,被我们验出脚底板的竹叶,便是痕迹。只不过掩藏的很深罢了。”
琉璃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这批人,一时半会儿靠咱们不好查出来,最好是我爹娘那里过两日能不能有关于这批黑衣人的信息,还有岭山,就看叶世子的消息了。”
琉璃是不怎么相信她爹娘能有实用的消息的,玉家在江湖上,虽然数一数二,但不是只手遮天,而且,绿林的主子他们查了几年,就一直没查出来。但她对岭山王世子叶瑞倒是抱有几分期待,觉得说不定能从岭山得到这批黑衣人的消息。
凌画也对叶瑞抱有些期待,毕竟岭山是独立于后梁的最特殊的存在,叶瑞又是岭山王自小培养的继承人,他的能耐本事大着了,毋庸置疑。
琉璃又道,“林公子如今在院外等着要见您,昨儿晌午他就来了,因您睡着了,小侯爷没让他打扰,他病好了,索性就了,昨儿熬了半日又熬了一夜。”
凌画是要见见林飞远,“让他进来。”
琉璃眨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说,“小侯爷不许他进这个院子。”
凌画愣了下。
琉璃将云落与她说的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凌画点头,没什么异议,“那就让他等等,我收拾一下出去见他。”
琉璃帮凌画找出干净的衣裳,“我还以为您要晾晾他呢,毕竟耽搁了一个多月的事情。”
凌画叹了口气,“若是我以前没喜欢上一个人,定然理解不了我就是大婚而已,他有什么可病倒的,还病了一个月,但如今我倒是能体会。他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虽然损失了许多,但也不是多严重,总能挽救。”
琉璃笑,“他说想负荆请罪。怕您不再继续用他,我刚刚见他的时候,他一脸的紧张兮兮和懊悔不已。”
凌画昨夜烧火做面,回来便直接睡下了,自觉身上味道不好闻,抱着衣裳去净房,“好用的人,自然要用的。”
凌画没沐浴多久,穿戴梳洗妥当,便出了房门。
她刚走到屋门口,东间屋的门推开,宴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凌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问,“要出府?”
凌画摇头,“林飞远要见我,我出去见见他。”
“他在哪里?”
“在院子外等着。”
宴轻挑眉,“你怎么没让他进来?”
凌画觉得宴轻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她笑着说,“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他?昨天你让云落拦了他,今天琉璃也没敢放他进来见我。”
“昨天看他有点儿不顺眼,再说你不是睡的跟猪一样吗?喊都喊不醒,怎么见他?自然拦了他。”宴轻很有理由,“让他进来,你不是还没吃饭吗?”
他今天醒的早,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东西间屋子就隔了一个画堂,她的动静他听的清楚。知道她只是沐浴了,并没有吃饭,他没闻到饭香味。
凌画收回脚步,“既然哥哥没意见,那我就让他进来吧!”
她转头对琉璃说,“让厨房弄饭菜来,林飞远应该也没吃,多添一副碗筷,然后你就去休息吧!”
琉璃敲敲有些没精神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走了出去。
云落走出院子,林飞远坐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一脸困的要磕头,若不是硬撑着,看那模样,随时就要趴地上睡着。
林飞远见云落出来,激灵一下子醒了,瞪着云落,“你又来赶我?”
云落直接说,“主子醒了,请你进去。”
林飞远一个蹦跳从大石头上蹦下来,一脸高兴,“主子让我进院子?宴轻没拦着?还是说……”
云落直接打断他,压低声音,“主子本来要出来见你,小侯爷说让你进去见。”
林飞远:“……”
这么短短一句话,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宴轻一句话,别说云落琉璃当圣旨一样听从,就是凌画,也会尊重他的意思,顺从。
林飞远心里十分想炸毛,他隐约觉得宴轻昨天拦他进院门,今天又大度地放他进去,左右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虽然是一桩小事儿,但就是要从这桩小事儿上明晃晃地告诉他,他是凌画的夫君的身份,让他有个深刻的认知?
那天拉着他喝酒说了那些话打击他还不够,酒醒后,竟然还从这里打击他?
也太不是人了。
林飞远觉得,他不是能被打击倒的人,他才不上当,宴轻太有心计了,他觉得他对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大概一直以来有着错误的认知,他应该跟夏天喝的那一盏很名贵的茶一个品种。
林飞远心里腹诽着,跟着云落,进了院子。
来到画堂,云落挑开帘子,请林飞远入内。
画堂内,凌画与宴轻坐在一起,对面设了个位置,摆放了碗碟,旁边有伺候的人在摆早饭。
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