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叫来掌柜的。
掌柜的对凌画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他今日还算是把宴小侯爷伺候好了吧?没有哪里做的不妥当吧?宴小侯爷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看起来面色好些呢,这一桌子后厨使尽浑身解数做的饭菜,还算合宴小侯爷的口味吧?毕竟已吃了大半。
凌画看着对面的醉仙楼,“你让人去打听打听,对面的醉仙楼里发生了什么,宴轻怎么突然扔下那些人,来了烟云坊?”
总不能是瞧见她与温行之,特意跟进来的吧?
她觉得她在宴轻的心里,应该还没那么重要,不至于吃喝玩乐的好好的,跑来跟她生气。
掌柜的点头,他也正纳闷,连忙喊了一个激灵的小伙计,派去了醉仙楼询问。
不多时,小伙计回来了,对凌画禀告,“醉仙楼里的活计说没发生什么,纨绔们今日几个人一起庆生,热热闹闹的,宴小侯爷大概昨儿没睡好,吃饭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后来,大约是嫌那些人吵,便来了烟云坊。”
凌画问掌柜的,“他来后,在这屋子里睡觉了?”
“没有,宴小侯爷不太像犯困的样子。”掌柜的回忆了一番。
凌画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比我来的有多晚?”
虽然不太相信,但总是忍不住抱有幻想。
掌柜的回忆说,“大概主子与温家长公子坐了两盏茶后。”
凌画打消了自大的想法,“看来不是了。”
若是他看见她因为温行之折返进烟云坊而生气的话,以他的性子,怕是立马就会过来,大约是她前脚坐下,他后脚就会进来,不至于两盏茶后,温行之的饭都吃上了,他才来。
凌画只能相信,大概是他真的嫌弃那些人吵,才独自过来用的,毕竟,谁没个心情不好想静静的时候?
她弄不明白,索性放弃,对掌柜的问,“琉璃去哪儿了?你可知道?”
掌柜的立即说,“温家长公子来时,琉璃姑娘还在的,后来您与温家长公子进来,琉璃姑娘本来也跟在身后的,但刚要上楼,有暗卫给琉璃姑娘传了不知什么话,琉璃姑娘听了之后,便立即去后院了。”
凌画闻言站起身,“我去看看。”
掌柜的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上了凌画。
后院里,还真是发生了大事儿,凌云深这些日子盘账总觉得不对劲,查来查去,终于让他查出了哪里不对劲,于是,来后院的账本房查,琉璃得到消息,连忙过来阻止,但凌云深多精明的一个人,琉璃的道行太浅,糊弄不过,正在被凌云深逼问。
凌画来的时候,便见琉璃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快被凌云深给吓哭了。
凌画摇着团扇,笑着喊,“三哥。”
凌云深脸色难看,见凌画来了,放过了琉璃,拿着那本假账,直接对凌画问,“你跟我说,这本做的天衣无缝的假账本,是在隐藏什么?是不是与岭山有关?”
凌画转头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吓的一哆嗦,他明明听主子的,已经将账本做的不露痕迹了,没想到三公子太仔细,还是给查出来了,这他也无话可说了。
凌画一看掌柜的神色,便知道他也是尽力了,只能说他三哥太难糊弄了,她对掌柜的和琉璃摆手,“你们俩出去吧!”
琉璃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她今儿真是被凌云深给吓坏了,又没法去前面搬救兵,只能硬挺着,但三公子就是厉害,她不是对手。
掌柜的也赶紧走了出去,且贴心地关上了账本房的门。
凌云深恼怒,“果然是与岭山有关系,我与你怎么说的,让你不准沾染岭山,你怎么偏不听?”
凌画在三年前接手江南漕运时,凌云深便对她说,不要碰岭山,那是陛下的忌讳。
如今被他发现了,她没听话,动怒可想而知。
凌画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三哥息怒,我有一件事儿没告诉你,一直怕你担心,今儿既然瞒不住,那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
他顿了一下,在凌云深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目光里,无奈地说,“我外祖父出身岭山,我生来就与岭山脱不开关系。”
凌云深顿时惊了,脱口说,“怎么会?”
天下谁不知道昔年的后梁首富王晋年少时是个乞儿,后来因为精明的经商头脑,白手起家,几十年的时间,成为了后梁首富?他是没有家族的人。
他怎么会与岭山有关系?
若是陛下知道他与岭山有关系?岂能会容他寿终正寝?
“这是岭山的秘密。”凌画不好详细地与凌云深说岭山的事儿,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只简略道,“外祖父不止出身岭山,还是岭山王嫡系,外祖父和外祖母只我娘一个女儿,我哥哥三年前在牢狱里没熬住,如今就剩我一个,外祖父除了上缴国库的产业外,也给我留了一部分,我是外祖父产业的唯一继承人,无论如何,也与岭山躲不开这层血缘关系。”
不止如此,她没说的是,她的外祖母也出身岭山高门,外祖母的所有产业都是暗产,都被她继承了。
她与岭山,是剪不断的联系。
她能调动岭山的苍云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凌云深深吸一口气,怒意散去,“我就说呢,你三年前接管江南漕运,我便告知了你,你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明知陛下忌讳,还与岭山牵扯,既然是血缘关系,那便没法子了。”
凌画点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