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果从他身上挪开目光,收拢好空碗后,他轻声接了一句:“合会有离,生者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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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走的陆路不同,回去乘黄河上的船,很快便到了开封。
早有传旨的太监在码头上守候,缘行却对朝廷的封赏及国师的任命文书概不接受,更不愿回京。
京师来人明显得到了皇帝的授意,见他拒绝也没勉强,只是代皇帝好生安抚夸赞了一番,最后与殷公公汇合到一起,揣着缘行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回去复命了。
在城内租了个幽静的小院,宁沐便开始上下奔走,通过各种关系请来附近最有名望的大夫给缘行号脉。
只是,这些名医在诊治过后,尽皆摇头,望着缘行的目光满满都是同情。使得宁沐脸色越来越黑,善果面上也挂了忧色。
唯有缘行似乎早知结果,言行一如往常,同没事人一般。
“我看你还不如当那个国师呢,想来宫中的御医会比这些庸医强一些。”
这日午后,宁沐送走最后一批大夫,径自到了缘行的客房,抱怨着说道。
缘行正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瞧向师兄,之前还一口一句大夫、圣手的称呼着,回头就骂人家是庸医。这也太过实际了一些。
“且让我清净两年吧。”他笑着说,之后任对方如何苦劝,死活不愿到京城去。
宁沐见他无动于衷,唯有冲善果打眼色。可后者也是无奈摇头,那意思很明显,您这个当师兄的都劝不了,何况自己这个晚辈呢?
又过了几日,缘行只脸上还残存些病态,行动已然如常,再不是之前那般昏昏欲睡了。
便再呆不住,催着要回乌头山。宁沐两人拗不过他,只能依着了。
于是,由宁家下人驾驶着马车,几人黎明出发,直奔青州天禅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