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功力尽复,成昆眼珠乱转,目光悄然飘过夏跃等人,然后注视眼前这位好弟子。
他心想:这谢逊双眼已盲,一身武艺尽为我所授,虽然内力雄厚,又能发挥几成实力,因此,胜之不难。倒是胜过之后如何脱身,却得早做谋算。
谢逊一开始表露出的武学修为,不仅让夏跃放心,便是张无忌、黛绮丝等人也无不认为他能轻而易举的轰杀成昆。
但有时候比武较量同生死仇杀截然不同,前者单纯比拼武学技艺,后者则无所不用其极。
只见成昆抢先动手,心知谢逊眼瞎纯以声音辩位的他阴险狡诈,一言不发运起一掌,朝谢逊头上劈去。谢逊耳朵轻颤,听到风响,让过顶门要害,此掌打在他的肩头。
谢逊哼了一声,并不还手,说道:“成昆,当年你传我这招‘长虹经天’之际,说道若是击中敌身,便当运混元一气功伤敌,你为什么不运功啊?是不是年纪老了,无功可运了?”
见状,成昆仍然不言不语,左手虚引,右手一掌拍出。谢逊侧身让过,仍不还招。成昆双腿突然鼓足混元真气踢出,谢逊肋下连中两腿。这两腿的混元劲力厉害无比,饶是谢逊体格粗壮,却也承受不起,哇的一声喷出血来。
看到谢逊受伤,张无忌急眼了,大声叫道:“义父,还手啊!你怎么尽挨打不还手。”
谢逊身子摇晃几下,平复内息,洒然笑道:“他是我师父,受他两腿一掌,权当还去当年授业之恩。”
说完,他便运气七伤拳,朝着成昆贴身靠过去,他眼盲,唯有近身贴斗听风辩位才能击败成昆。
成昆两脚踹伤谢逊后,心中已然想到破局之法,便耐下心思同他比拼了数十招拳脚,并渐渐落入下风。
老不以筋骨为能!
谢逊四十多岁快五十的样子,而成昆则已经七十多岁,他渐渐落入下风,无论是正同他交手的谢逊,还是一旁观战看得不亦乐乎的夏跃、赵敏等人,无不认为这是该有的常理。
就在大家掉以轻心,准备庆贺谢狮王大仇得报,脑中想着恭贺之词时,局面陡然倒转,只见成昆拼着重伤硬以肩头承受一记七伤拳后,临空一个筋斗,翻转到谢逊身后,未受伤的那只手突然拔出地上的屠龙刀,横刀放在谢逊脖颈之上,咳嗽两声后阴恻恻的笑道:“我的乖徒儿,为师早就说过,你这一身武功皆来自于我,你又怎么可能是为师的对手呢!”
“卑鄙无耻!”张无忌见他手中拿着屠龙刀这等神兵利器,顿时愤然骂道。
“谢逊武艺不精,更没有你阴毒的心思,愧对父母妻儿,愧对教中兄弟一片心意,这便去死!”谢逊大喜大悲之下,情绪失控,突然一把捏住屠龙刀刃,便想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
自家徒儿什么脾性,成昆岂有不知之理,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只见成昆另一只手大拇指竖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谢逊上身几处大穴,彻底制住他。旋即又想起什么来,生怕谢逊嘴里乱叨咕,顺手又将其哑穴点中,这才笑眯眯的朝夏跃说道:“夏教主,不好意思,老夫技高一筹,这不孝徒弟虽然有诸多不是,但毕竟是你明教护教法王之一,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跃心情陡然一沉,但也不太担心,闻言淡然如故的说道:“哦?你想如何交易?说来听听!”
“让你大船上的人都下来,留下船工舵手,放我离去,便饶过谢逊一命!”成昆眼睛微微眯起,寒声说道。
张无忌闻言,顿时紧张的看向夏跃,期待他应承下来,好救义父一命。
结果,夏跃摇摇头,轻飘飘的说道:“不行。”
“难道你想见这金毛狮王今日送死不成!”成昆恼羞成怒喝道,同时手中屠龙刀往后一收,谢逊脖颈上当即出现血迹溢出。
“教主!!!”张无忌恼了。
“放肆!”夏跃呵斥他一句,接着看向成昆,说道:“这冰火岛远离陆地,若无大海船,我等明教弟子全都得困死在岛上。以区区一金毛狮王的命,不值得这么多兄弟来换!成昆,本座劝你死了这条心,还是说个能让本座接受的建议为好!”
“教主,我义父他……”张无忌根本无法接受夏跃的决定,再加上他新近入教,外公是白眉鹰王,义父是金毛狮王,杨逍待他如自家子侄,身后还有一位冠绝当世的太师傅,内心深处其实对教主尊位并无多大敬畏之心,因此,被呵斥之后,他依然不满的试图劝说夏跃接受。
同时,早年随父母乘木筏抵达中原,他内心里也不觉着没了大船便能怎样。
夏跃则不同,他可不会拿自己、赵敏等人的性命去赌木筏那种运气,茫茫大海之中,一旦碰上大风大浪,乘木筏就是找死,且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任你武功惊世骇俗都全然无用。
两种不同的理念,让他俩第一次爆发矛盾。
“本座才是教主,你听命就是!”夏跃冷冷的盯着他再次呵斥道。
“哼!”张无忌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满已然爆棚,但念及大海船上的明教弟子及汝阳王府派出的船工不会听命于自己,只能闭嘴不言。
夏跃坚决的态度也落入成昆眼里,因此,他也不敢再提过分条件了,脑子里盘算良久,这才说道:“没想到夏教主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老夫看你不是怜惜明教弟子之命,而是自己惜命罢了!”
“这般挑拨离间之话,本座劝你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