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兰若寺前停下,夏跃当先跳下车,打量这座古刹,皇甫娇娜、苏巧巧二女自行跃下马车后联袂站于他身后。
兰若寺座落于土丘之上,残破的石阶蜿蜒而上,并不长,大概也就百阶左右。
石阶之下,荒草之中,矗立一座丈余高的石碑,上书“兰若寺”三个血色大字。抬眼瞧上去,门楼残破不堪,但仅观规模,尤能看出当初香火鼎盛之时的盛况。
苏巧巧将马车牵到石阶旁的石质拴马桩前停下,夏跃挥手将马料给两匹驽马备好,然后布下禁制。
荒山野岭,妖鬼横行,外加豺狼野兽遍布,若无禁制,两匹驽马怕是连一夜都坚持不过去。
夕阳西下,夜色渐临,密林中慢慢暗了下来,而四周已响起狼嚎声。
三人举步迈上台阶,朝寺内行去。
燕赤侠仰趟在兰若寺外院钟楼的横栏上,美滋滋的喝着葫芦中的美酒。
夏跃三人踏上石阶,他耳朵顿时轻颤两下,旋即眯着眼瞧向门楼。
只见一男两女步入寺内,衣着十分华贵,一举一动气度不凡。
渐深的夜色并不影响他的视线,待到他看清夏跃身上衣着,顿时目光凝住。
勋贵!
而且还是国公袍服!
燕赤侠本来就曾是官面上的人物,刑部衙门的总捕头,虽不是官,却也是手握实权的吏。至于原剧中什么关东广西二十六省判官,呵呵,只能说编剧瞎扯!
此人最恨贪官污吏,因为天启年间奸臣当道,所以退出江湖从此隐居兰若寺。
既然是有过官面上的经历,瞧出夏跃身上的国公常服也就不奇怪了。
燕赤侠没有像当初提醒宁采臣那般现身,反倒是悄无声息的隐匿行迹,潜回钟楼之内。看样子,并不打算同夏跃三人见面。
他如此表现自然是有缘故的!
一方面,夏跃的勋贵身份,让他不喜。另一个,他是修士,真正的有道修士,早已看出皇甫娇娜和苏巧巧的底细,有两名娇媚妖女陪伴的勋贵,虽然很奇怪的没带随从,某种方面却更加深了燕赤侠对夏跃的不喜。
自生自灭去吧!
正因为如此,他便压根儿不打算同夏跃照面了。
……
夏跃自然也发现了燕赤侠的踪迹,不过,对方既然不打算照面,他便也没叫破对方的行迹。
找了一处稍保存完整的大殿,皇甫娇娜和苏巧巧动手打扫清理干净后,夏跃从须弥之戒中取出帷幕、桌椅、沙发和床铺,很快便布置一新。
用过丰盛的晚餐后,夏跃坐在书桌前,就着烛火看起道藏,皇甫娇娜和苏巧巧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打坐修炼。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接着前院就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二女从修炼中惊醒,不约而同的望向夏跃。
后者放下手中书册,朝二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俩不必理会,然后自顾自起身推门而出,反手又将房门掩上。
果不其然,前院中燕赤侠正同夏侯剑客你来我往的打斗不休。
以夏跃的眼力,自然看出燕赤侠在放水。
夏侯剑客的剑术确有独到之处,可归根结底,只不过是普通的江湖路数,比起夏广福、夏金宝都相差甚远,同燕赤侠这等剑修比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比斗的二人都没在意夏跃这位旁观者,上下翻飞间,夏侯剑客是因为全力以赴无暇他顾,而燕赤侠则是不愿理会夏跃这名勋贵。
正在此时,门楼处又响起一阵惶急的脚步声,接着便见宁采臣这秀才背着行囊,狼狈不堪的窜了进来。
夏跃瞥了他一眼,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燕赤侠身上。宁采臣如此狼狈,想必外面密林中的野狼把他吓得够呛。
比斗的二人翻飞到钟楼二楼的围栏上,燕赤侠似乎也被如此多人闯入兰若寺弄得不耐烦了,终于决定终止比斗,回手一剑正中夏侯右肩。
唰唰!
两人陆续落在地上,一人一剑,相向而立,正中则是一脸惊骇的宁采臣。
这厮好死不死的,正好闯入了比斗二人中间。
吓得双手高举做投降状的宁采臣,面上露出强笑,小心翼翼的说出了那番关于爱才是永恒的对白。
夏跃以手扶额,你丫怕是脑子有病,怎么不说用爱发电啊!
两人并未理睬宁采臣,燕赤侠说道:“夏侯,你我比斗了七年,你也输了七年,我佩服你的韧性,我避到哪里,你追到哪里,但比斗到此为止,我是真心不想再跟你比斗了!”
“燕赤侠,我没想到,你隐修于兰若寺,这把剑磨得更加锋利了!但我既然要争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若是不打败你,怎么实现?今次技不如人,我便继续练剑,终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的击败你,成就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客!”夏侯剑客根本没瞧出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更加没看出燕赤侠一直在放水,还误以为自己同燕赤侠之间差距很小。
当然,之所以有此误判,一方面是两人间差距太大,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来,另一方面也跟燕赤侠自己有关,若是真不想同夏侯继续比斗,那便干脆了当的一招击败他,也免得给他留下侥幸心理嘛!
“哈哈,燕赤侠,我若是你,便干脆点儿一招放翻了他,总是这么放水,人家还以为跟你半斤对八两呐!”看出了其中玄虚,夏跃大笑着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面走一面说道。
“你是何人?我同燕赤侠比武,干你何事!”夏侯听出夏跃口中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