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捂着肚子,带着哭腔大喊:“贺师兄!你怎么也发病了啊贺师兄!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你回房间拿——”

说到一半,忽然神情惊恐地闭了嘴。

——这里不就是你的房间吗!演个棒棒锤啊白痴!

玄虚剑派与万剑宗的得意门徒当众飙戏,秘境里的晏清与小昭冷笑连连,玄镜外的长老们纷纷对两个门派投去同情的视线,阁楼里一时间寂静无言,很是尴尬。

“二位可知我们前来拜访的真正目的?”

小昭笑笑,白净脸庞仍旧充满童稚与天真的味道,见他们俩停了动作一言不发,很有兴致地敲了敲桌子:“我们恰好缺了献祭的材料……要想恢复修为,人修的魂魄可不能少。”

他居然毫不掩饰地直接挑明了。

许曳心头大骇,只觉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跃到嗓子口来。

之前这两个魔修还会对他们客套几句,如今开门见山横刀直入,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假装,打算直接开干。

而他与贺知洲,就是头一批受害者。

“你们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小昭起身向前一步,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可惜来不及了。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魔君祁寒。”

直至此刻,汹涌魔气才终于一股脑地陡然从他身后溢出。在这压抑至极的气息之下,许曳不禁屏住呼吸,同时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此人的实力超乎想象,他与贺知洲很可能并非对手。

“愣着干嘛,快跑啊!”

耳边传来贺知洲的声音,许曳仓皇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他伸来的手。

祁寒此时已经变做了青年男人的声线,身形亦是愈发高大魁梧,闻言不屑冷嗤道:“想跑?没门。”

他说话的同时伸出手去,试图打断两人手与手之间的对接,于是玄镜之外,所有长老都目睹了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如同命运的邂逅,缘分的牵连,如果前生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那他与贺知洲的前世,一定是两根缠在一起的超级麻花。

缘,妙不可言。

贺知洲在即将抓住许曳手臂的瞬间扭过头去直视前方,以接力赛运动员的姿势做好了预备动作;

而魔君祁寒在同一时刻伸出右手,好巧不巧,恰恰落在两人的手掌之间。

一时间十指相交,难舍难分。

——救命啊!贺知洲他一把拽过魔君的手掌,甩着舌头就往外跑了啊!!!

仙门弟子竟对魔君做出这种事,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玄镜之外男默女泪,如同开了一场哀悼会;

屋子里被莫名其妙留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许曳:嘎啊?

晏清·枪版:哎呀?

许曳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幽幽望向身旁脸色苍白的少年人:“那个……我记得,你好像灵力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对吧?”

两。级。反。转。

晏清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端的是高洁傲岸、冷傲不羁。

随即咬破嘴皮,从唇边溢出一缕殷红鲜血,神情痛苦地捂着肚子,直接就躺在一旁的木桌上,开始不断抽搐:“药……给我药……肚肚疼,不吃就死了,死了……”

——看来他学习能力挺强,这居然还是他们俩之前的结合版。

*

“这这这,”玄镜外的林浅看得目瞪口呆,“这该如何是好?贺知洲为人虽然的确那个了一点,但怎么说也是玄虚剑派门下的弟子,这样下去必然会没命的!”

她所言不假,贺知洲直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拉错了人。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拉错小手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趋近于零,更何况在场的除了许曳,只有一个小孩和一个浑身无力的病人,无论哪个都不可能陪他跑得这么虎虎生风。

而那位魔君哪里见过此等骚操作,似乎也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满脸懵地被他拽着跑到屋外,一直没发出半点声音。

贺知洲跑得有如老狗,舌头甩得老高,面目尤其狰狞;身后的祁寒好似被拖拽在后的麻袋,目光里是肉眼可见的震惊与茫然。

两个人一前一后,硬生生跑出了私奔的架势,奔向最遥远城镇,去做最幸福的人。

“没事的许曳!你别怕,那些魔修必然伤不了我们!”

贺知洲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安慰:“我们这种爱笑的男孩,运气往往不会太差。”

这要是以前,许曳肯定会一本正经地回应他。

但这会儿不知怎地,对方居然只是沉默片刻,继而低声笑笑,说出了一句让贺知洲永生难忘的恐怖台词:“你回头看看,我到底是谁。”

这好像,不是许曳的声音。

贺知洲心头重重一跳,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在转身回头的瞬间,从嗓子里发出行将就木、如同抽水马桶一般的倒抽气。

他,爱笑男骸,运气还真不是太差。

而是惊天地泣鬼神、宇宙无敌级别的非常之差,一个“太”字都不足以形容。

他的眼泪从眼眶里高压pēn_shè射烂大气层,嘴角下垂的弧度刺穿地心,一时间静默无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跟前这男人生了一张全然陌生的、戾气十足的脸,笑容竟然该死的甜美。一双三角眼微微上挑,舔着嘴唇阴恻恻道:“笑?你在教我做事啊?”

而贺知洲五官扭曲,嘴巴眼睛在圆形与波浪形之间左右横移,堪称量子嘟嘟唇,薛定谔的五


状态提示:第五十七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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