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真霄面色阴沉,步步紧逼:“不,继续——真霄剑尊怎会无缘无故刺伤女弟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哪里懂得书里的情情.爱爱,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不过真霄剑尊很厉害啊!我看话本子的时候,里面写他什么‘驱动长龙,九浅一深’,‘冰火双重,惹得女弟子气喘连连’,一听就是十分厉害的剑法!”
顿了顿,又迟疑道:“只不过每次和他练剑的女弟子都好可怜,总要被长龙刺穿身体,还疼得浑身没有力气,一直求饶他也不听。剑修练剑的时候,都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天羡子实在没忍住,嘴角抽搐着勾起一个疯狂上扬的弧度。
真霄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声一笑:“哦?关于真霄剑尊,你还知道什么?”
“你也很崇拜他?”
秦川朴实地咧了咧嘴,笑得天真无害:“我看过书,对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我还知道真霄剑尊的口头禅呢!”
口、头、禅。
郑薇绮表情管理失控,整张脸如同揉坏了的面饼,乱糟糟又惨白白。
不要啊——!秦——川——!
直到多年以后,秦川也忘不了当日在城主府迎客厅里的场面。
玄虚剑派的长老们各个欲言又止,另一边的小徒弟们纷纷捂住眼睛耳朵,不听也不看,气氛之凝重悲哀,宛如出丧。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中年男人轻启嘴唇,模仿着话本子里男主人公邪魅冷厉的模样,用剁肉般的语气,咆哮着说出那句在心底珍藏已久的台词——
“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呃,吼啊!”
那声莫名的低吼绝对堪称精髓。
他永远都记得,每次剑法练完,都是以真霄剑尊的一声低吼宣告终结。多么霸道,多么热血,多么有男人味。
这是心的呼唤,爱的奉献。
满厅寂然,不知是谁噗嗤笑出了声。
秦川丝毫没察觉众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说罢又道:“你要是想知道具体内容,可以找郑姐姐借书来看,她很大方的。”
危,郑薇绮,危。
真霄神色淡漠,指尖一动,郑薇绮的储物袋便径直飞入他手中。不过轻轻一抖,就从中掉出几本鹅黄色封皮的书。
《嗜血危情:天羡长老的狂宠》、《萌宝来袭:掌门太难缠》、《负了如来还负卿:我娘与明空小师傅的二三事》。
一个比一个辣眼睛,一个赛一个毁三观。
尤其是最后那本《我娘与明空小师傅的二三事》,单看书名就觉得丧心病狂,连佛祖看了都要掉眼泪。
真霄面无表情,拿起掉落在地的最后一本书。
只见封面上大大咧咧写着一行字。
《被真霄剑尊与天羡长老同时求婚后》。
后面还跟了简介:
[他,嗜血无情,风华绝代,却将她按在墙角:“女人,我不介意陪你玩一场禁忌游戏。”
他,纵情肆意,俊美无俦,却红着眼拉住她的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当她遇上他与他,注定在爱情的漩涡里无处可逃。
红尘倦,泪已殇,谁成了谁的劫,谁又是谁的缘。她淡声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要吃兄弟盖饭!]
神他○兄弟盖饭。
真霄:“呵。”
这位向来是不大会笑的。
此时此刻的这声笑却无比清晰,像是一阵突然响起的爆破音,用书里的话来讲,端的是六分冷酷三分戏谑,还有百分之十蠢蠢欲动的杀机。
总而言之,笑出了杀人的感觉,还是五马分尸的那种。
郑薇绮心知大事不妙,本想挣扎着来上一句:“师伯,您听我解释。”
奈何一时心急,竟然把真心话脱口而出:“师伯,您听我狡辩!”
论作死,她一直可以的。
此言一出,现场便陷入了一片颇为幽谧的寂静,让孩子本就岌岌可危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俗话说得好,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哪成想郑薇绮不信这个邪,亲手搬来一头大象,直接砸在骆驼身上。
这哪里还有半分活路,立马就没了。
贺知洲默了半晌,满脸悲切地压低声音:“大师姐,记得保持微笑,这样死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大怨气。”
宁宁痛心疾首,双手掩面:“师姐别怕,同门情深,我们自会帮你。”
还是宁宁靠谱!
郑薇绮正想听她的计策,不成想耳边却传来小姑娘的幽幽低语:“你想要元宝还是纸钱?别客气,反正也是最后一次送你点什么东西。”
……猪队友你们闭嘴啊!
天羡子忍着笑长叹一声:“师兄啊。”
郑薇绮不愧是跟他最久的亲传徒弟,两眼一黑,脱口而出下一句话:“别把孩子打死了,勉强留条命吧。”
*
那边的迎客厅鸡飞狗跳,医馆中便显得清净许多。
迦兰城中有不少妖族刚刚苏醒,医女和郎中马不停蹄地在各家屋子里来来回回赶,只留床上的裴寂一人在医馆之中。
他平日里要么看书要么练剑,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消遣方式。
如今无所事事,将医馆粗略打量一番后,把目光落在了被宁宁落下的《我和真霄剑尊的365天》上。
之前就听他们提起过这本书,裴寂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台词古怪、人物性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