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一眼西边林立的玉宇琼楼。

原著只十分粗略地告诉她,迦兰少城主为抵御洪水,拼尽全身修为。可洪水的源头是什么、迦兰城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却一概没有提过。

它只写了个笼统的故事,男主角裴寂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诛杀城中心怀不轨的长老。至于那个铺垫很久的少城主,则自始至终没有出场。

没头没尾,奇奇怪怪的。

更何况……自从经历过古木林海的那件事,就让宁宁不可避免地对原著产生了质疑——

似乎总有些什么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被极其隐晦地藏匿起来,故意不让她知道。

也正是在那之后,宁宁头一回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系统选派她来担任恶毒女配的角色,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她想不明白。

“之前挟持你的那人告诉我们,要一路向西。”

宁宁拿起星痕剑微微一笑,不再念及其它:“只要走到尽头,就一定能有所发现吧。”

*

快到了。

孟佳期眼底的暗色陡然加重,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长老们派她担任卧底一角,自然是存了心思要将这群修士往死路上引。

自从城中住民渐渐苏醒,为了防止外来者入侵,特意在迦兰城里设置了诸多九死一生的阵法机关。而他们即将抵达的,是其中最为凶险的其中之一。

十方杀阵。

顾名思义,就是先通过障眼法与幻术将入阵者困在一个空间不得离开,而阵法中处处险象横生,稍微踏错一步,就会遭遇常人难以想象的劫难。

孟佳期久违地笑了。

她只要先把身边这两人带入阵中,给他们指出一条错误的去路,等他们踏进歧途,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没有人会察觉,一个走在队伍最末端的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消失不见。

十方杀阵,已经近了。

“奇怪,这里怎么起了雾?”

贺知洲说着皱了皱眉,抬头嗅嗅空气:“还有股香气……这是迷香还是熏香?”

宁宁屏住呼吸,将四周环视一圈。

迷蒙白雾从四面八方逐渐生长,如同不具备形体的亡灵鬼魅,幽幽攀附在墙壁与地缝之间。房屋与树木的影子则是浓郁漆黑,与雾气相融相交,颇有几分森然恐怖之感。

一股不知名的香气萦绕鼻尖,她不敢多闻,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身边的种种变化。

“这、这是什么?”

孟佳期瑟瑟发抖地叫了声,一把抱住身旁贺知洲的胳膊。

没想到那厮居然胆小得不行,还以为是被女鬼缠了身,当即双目圆瞪地浑身僵住,发出一道比她更鬼哭神嚎的惊叫,然后猛地抬起手臂,将她往旁边狠狠一推。

孟佳期跟弹出去的乒乓球似的,噗通就落了地。

“对不起对不起!”

贺知洲老脸一红,上前几步拉着她的右手往上拽,没想到又听见孟佳期的一声尖叫:“别!脱臼了脱臼了!嘶——!”

他彻底不敢动了。

孟佳期气得直抖,恨不得当场把这两个混蛋千刀万剐,但碍于计划,只得勉强笑着忍气吞声:“无碍。”

——无碍个大头鬼啊!疼死她了好吗!

她脑子里的剧场已经从“一个卧底的自我修养”变成了“烤串烘焙指南”,甚至开始认真思考,应该怎样腌制这人渣才最入味。

如今他们已入阵中,而她知晓哪一条路必死无疑。只要花言巧语哄骗这两人走进去,一切就大功告成。

孟佳期忍住心头怒火,刚要出声,却瞧见宁宁眼前一亮,轻轻叫了声:“裴寂!”

……裴寂?裴寂是何人?

她狼狈地抬头,撞上一对冷冽的漆黑眼瞳。

与宁宁他们比起来,裴寂的情况要糟糕一些。

他手中长剑早已出鞘,猩红血迹顺着边缘汇聚成小河,再缓缓地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至于脸庞与手背都沾了血渍,干涸成溅射状的暗红色痕迹,映衬着苍白瘦削的脸庞,更显出几分阴戾气质。

像一道裹挟着血腥味的风,也像一匹刚经历过厮杀的独狼。

总之不像是清风霁月的正派弟子,看上去杀气重重的。

在见到孟佳期时,被唤作“裴寂”的少年神色一凛,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嗡鸣。

下意识地,她感到了一股杀意。

“别别别!千万别激动!”

宁宁明白他看出孟佳期有异,赶紧用传音入密悄悄戳他,大致概括了这女人的身份与来意,最后言简意赅地告诉他:“现在只有她知道阵法的出口,要想出去,我们得把孟佳期留下来。”

她传音后轻咳一声,拉了拉孟佳期的袖子:“孟小姐,那是我的师弟裴寂;小师弟,这位孟佳期小姐住在附近城中,不慎落入此地,我们能帮则帮吧——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忍不住想,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遇见裴寂,原著里描写过这个地方吗?

而且裴寂此时此刻的模样压根就与原著大相径庭,宁宁记得他理应无伤通关,而非被溅得满身是血。

“这里是十方杀阵。”

裴寂眸底的戾气悄悄黯了一些,淡声道:“四面八方尽是杀机,几乎每条道路都设有暗器、傀儡、幻术和凶兽残魂。要想离开,除了解阵,还有另一种方法。”

不会吧。

孟佳期的心脏滞了一瞬。

——没有人会想要尝试第二种方式吧。

她神色复杂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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