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只剩下两片,气息自然也就大不如前,无法将她的灵气全部掩盖。眼看玄鸟缓缓朝她所在的树丛踱步而去,贺知洲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等一下!”
玄鸟冷冷扭头瞥他,不过转瞬间的功夫,便又别开目光,继续向前。
对于它这种实力超绝的灵兽而言,普通金丹期修士和地上的小花小草没什么区别。要是有人走在道上时被野花碰了脚踝,一定也是懒得理会的。
贺知洲一个头两个大,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干脆狠下心来豁出去,直接加大音量喊:
“别走!其实我乃玄虚剑派……那个、那个天羡子!”
见玄鸟脚步微顿,贺知洲赶紧乘胜追击:“我在仙魔大战中受了伤修为大损,现在我痊愈大半,将灵力恢复就可以统治修仙界。只要你不动我们,我就给你记一个大功,来日赏你无数奇珍异宝!”
玄镜外的天羡子被桂花糕直接噎住,翻着白眼咳。
这番言论实在惊世骇俗,玄鸟没听说过“我,秦始皇,打钱”的套路,闻言垂下脑袋,细细将贺知洲打量一番。
它虽然身处秘境,却也听闻过天羡子的大名和事迹。眼前的少年虽然气质与他极像,但毕竟没有十足把握,很快冷笑道:“黄口小儿,有何证据?”
贺知洲想了想,拿出自己用补丁补补丁的包袱:“这是我的包裹,用了五年。”
又掀开衣摆,本应该是腰带的地方,赫然圈着根光溜溜的树藤:“这是我的腰带,用了半年。”
最后把包打开,里面居然歪歪扭扭地绣了几个大字:“撑住,别穷死了。”
玄镜外的曲妃卿第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随即周围哈哈声大起,满座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胡闹!这是我吗!”
天羡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这种形象吗?”
他义愤填膺,没想到秘境里的玄鸟双目浑圆,竟用了十分惊讶的语气:“你真是天羡子!”
天羡子:……
玄鸟还在兀自惊讶,贺知洲与藏在树丛里的宁宁交流了个眼神,暗示她赶紧趁机去找仙叶,由自己拖延时间。小姑娘在一瞬迟疑后点点头,很快没了踪影。
来到异世这么久,贺知洲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曾经是个演员。
还是非常喜欢给自己加戏的演员,由于长相突出,接到的全是爱情戏。
他同时也明白,能在瞬间吸引女人注意力的,一定也是爱情戏。
他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展示一下,什么叫做专业特长,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智慧。
宁宁,你放心去吧!这只鸟必不可能从此地离开!
“我此番来,本是为了找寻仙灵药草,治疗旧疾。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贺知洲传音入密,让明空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金刚罩,忍着双腿的颤抖一步步往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
这是《大话西游》。
剧情太过匪夷所思,玄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然而贺知洲还在继续向它靠近:“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这是《恋恋笔记本》。
“你清醒一点。”
玄鸟总算被他稳住,停下了正欲离开的脚步:“你是人我是妖,人妖殊途。”
贺知洲低笑一声,醇厚如酒的嗓音显得格外诱人。
玄镜内外,所有人都听见他说:“要是我天羡子,就好这一口呢?”
终于又有人没忍住,笑声跟公鸡打鸣似的。
天羡子硬了。
拳头硬了。
言语之间,玄鸟眸光微动,轻轻扇动翅膀。
一阵疾风过后,原本硕大的鸟身竟倏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着红衣、姿容艳丽的年轻女子。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天羡长老竟是如此,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她笑得漫不经心,伸出右手食指,挑起贺知洲白净的下巴:“我独身多年,偏偏又喜欢小孩。这几天正想要个新孩子……既然天羡长老也有心,不如咱俩来试试?”
真好,贺知洲想,他目前还是个漂亮男孩。
希望最后别阴沟翻船,变成一具漂亮男骸。
“想要个孩子?”
眼看女人越来越近,贺知洲的笑越来越僵,心中警报狂响。但秉承着《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坚持继续念台词:“这个很好实现啊!要不然……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愿望?”
这回连玄鸟都愣了一下:“现在?”
“现在?!”
一个被贺知洲吵醒的媚修听得面如菜色,心里对这位名扬五湖四海的男人多了一丝颤抖的敬畏。
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醒过来,就看到玄虚剑派的贺知洲对着大鸟深情告白,如今竟然还要——
苍天,玄虚剑派弟子为何那样?
其余人惊吓连连,只有许曳欲言又止,皱了皱眉。
从贺知洲说自己是天羡长老时,他就想问了——
玄镜是今年加设的新器物,贺师兄他、他不会不知道,长老们会通过玄镜监视秘境里的情形吧?!
玄镜外,已有女修面色通红地别开视线:“不愧是玄虚剑派,果真数一数二。”
也有人目瞪口呆:“为了拖延时间,竟不惜做出此等壮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