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品级相同,但值星之人便等同于上官,军令一下众人齐齐行动。
而发号施令的孟浩清本人也不例外,跟黝黑陵卫一起谨慎的从身后唯一的门户,进入了陵室之中。
因为‘侍死如侍生’的礼法,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深夜时分走进春水先君的陵寝。
本来已经滥熟的地方,少了如织的游人,灯光又由白昼的照明模式,改变成了模仿日月星辰的幽光,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与恐惧。
不过堂堂3级武士,中级超凡,无论如何不可能连这一点抗压性都没有,可踏足其中第一时间孟浩清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老冯,我从小直觉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可感觉不太妙啊。
看来咱们得小心着点了。”
“放心,我省得的。”黝黑陵卫点点头,肃声应道,脚步不知不觉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两人就这么警戒着缓缓穿过玄堂、回廊、幽径…一切如常,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可等最后走进棺椁存放的葬室却一下愣住,望着面积数以万平的地宫里面,肃立着的数百、上千道人影,瞠目结舌,茫然无措。
不过孟浩清跟那黝黑陵卫毕竟从小就打磨肉身,早已塑造出了非比常人的坚毅性格,又刚接受过足足1年的正规军事训练,拥有着应对任何不可思议突发事件的心里素质,很快便回过神来。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现在还能保持住理智,所以深深的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有多么的凶险。
毕竟虽然看不出这满坑满谷闯入者的跟脚,但既然人家能成群结队的绕过自己等人把守,神不知鬼不觉的莫名其妙潜进了陵室。
又摆出这样的阵仗、气势,用脚趾头想也不是区区两个中级超凡者能对付得了的,甚至9成9援军还没赶来就得身死命丧。
因此孟浩清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这直觉也太他n的一以贯之了。
老冯,刚才对不住啊,我是有口无心,过过嘴瘾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刚才你说什么了吗?”黝的道:“孟陵卫,你是今晚的值星官,按照体制必须统管全盘,不可轻易冲锋陷阵,就先出去报警吧。
我留在这里殿后。”
这种时刻能有不动干戈,先溜出去的机会,几乎等于捡了条命。
可孟浩清却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一向规矩的老冯,也有违例的时候。
咱们虽然是同级,但值星者等同上官,今晚只有我命令你的份,可没有你吩咐我的余地。“
之后他不再废话,脸色一肃急声说道:“陵卫冯青,我命你速速离开陵室预警,有大批擅闯者冒入先君葬室,不得有误。”
“孟陵卫…”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散漫、耍滑的同侪竟然将这一线生机让给了自己,黝黑陵卫的扑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脱口而出道。
“你冯青也太小看人了,真当我孟浩清平常总说同期同袍是兄弟,是为了偷奸耍滑笼络人心吗。”孟浩清见他发愣,恼怒的道:“别再废话了,影视剧里的龙套可都是死于话多。
赶紧他n的执行命令,快、快、快、快!”
听到这4个一声比一声紧迫的‘快’字,黝黑陵卫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郑重的朝孟浩清拱手行礼道:“孟陵,孟兄保重了。”,之后不再犹豫,转身飞奔着朝陵室大门跑去。
“他n的,这黑小子跑起来可真快。”干瘦陵卫目送同侪狂奔着走远,见那满坑满谷的擅闯者始终没有发动,暗暗松了口气,嘴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幽幽的突然响起,“你是这里守灵的侍卫吗?”
那成百上千的擅闯者虽然松松散散的站着,但却隐隐呈现出圆环的形状,而其中央核心站着的一个青年,便是那开口之人。
而孟浩清尽忠职守过后,开始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把时间拖延下去,等待援兵的来来。
因此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如动我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原则,闻言干笑着鬼扯道:“是啊。
不知道尊驾是哪位,为什么这么晚等到陵寝都关门了,才来祭拜我们的春水先君呢?”
“你也算是跟我结下了一丁点的善缘,我今日就不杀你了,”那青年听到这话缓缓转身,朝孟浩清望了望,自顾自的摆摆手说。
“我是陵卫擅离职守可不行,不过你说咱们接下过善缘,那倒稀奇了…”孟浩清一心想要拖延时间,随机应变的回答说。
讲着讲着却一下哽住,瞪大眼睛,借助着头顶葬室天穹的幽光,仔细打量着百米之外青年人的面庞,回想着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春水先君照片,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先,先君殿下!”
“我就是我,其它人谁也不是。”那青年闻言淡淡一笑,整个身躯突然间极速膨胀,很快便顶到了葬室的天花板上。
连手都被动,就凭着脑袋的上顶之力,便将1米多厚最高标号的钢筋、水泥建造而成的地宫,连同上面压着的10几米地壳土层,像是敲鸡蛋壳般轻而易举的撞碎。
同时他眉间放出毫光,肩头烟云顿生,脑袋上的头发化为肉髻。
破地而出后屹立于天地之间,只抬脚顿了顿足,便将整个陵室震碎。
数以万吨的断壁残垣在庞大无匹冲击力的裹挟下,四下分散,最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