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小舟的疑问,张角露出安善良民的表情,笑了笑说:“我和天父教门那些没有枉顾普罗大众性命的伪善暴徒可不同。
在香北市的上城区,进行传奇层面的战斗其实跟进行核子武器爆破的破坏相差无几,当然要事先跟南洋官方打个招呼了。”
香北市作为香元国内仅存的一个千万人口级别城市,人口数量约占全国人口总量的四分之一还多,整个南洋地区总人口占比也有5强。
在这样一个都市的上城区,进行核爆级别的破坏,无论立场是什么,目的为何,都无异于跟南洋政府宣战。
梁小舟不理解张角怎么失踪了两周,现身之后突然间变得如此强硬,底气十足,但望着他沉静的神色,知道张角绝非妄言并且主意已定。
张张嘴想要劝说一下,但觉得讲了也是枉费口舌,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沉默了一会苦笑着道:“用最高级的结界吧,我送你一个,上城区可不比15区。
15区炸毁几个街区,说是瓦斯管道爆炸就可以了,即便那里早就不通瓦斯了也没人会追究。
可上城区不行,别说炸毁几个街区了,就算倒座公寓楼,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要照你想的那么闹,别说事前通知了,就算像日丸武士那样剖腹谢罪也没办法挽回。”
“我想的哪样啊?”张角闻言明知故问的笑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打算直接在香北上城区,来一场传奇大战吧,那不是发疯了吗。”
梁小舟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被张角戏耍了,按捺不住脾气,气恼的道:“你刚不是说要在香北上城区,进行一场跟核子武器爆破相差无几的传奇层面战争,毁灭圣光明大教堂,借由我事先跟南洋官方打个招呼吗,难道是玩笑!
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开的玩笑?”
“当然不是了。”张角摇摇头道:“不过在攻击‘圣光明’前,我会使用一种比结界还强力的失传空间法阵,把大教堂封锁起来,不让战斗的影响扩散出去。
不过即便如此,教堂里除了圣职者外,难免会有信徒祈祷或是留宿做罪孽洗礼,而上城区的居民非富即贵…”
“这没什么,只要你能保证把战斗范围圈定在圣光明大教堂内,一切都没问题。”梁小舟心里一松,脱口而出打断了张角的话。
其实就算以她在香北国内的显赫权势,想要介入南洋天父教门总部被毁之事,也非常的吃力。
不过人心微妙,万事都怕比较。
就好像本来以为自己的盟友要去大闹天宫,结果其实他只是打算拆座土地庙一样,土地爷就算再难惹,感觉上也没什么了。
“不愧是小舟姐,果然有担当,”听梁小舟大包大揽的提前许诺,免除自己的后顾之忧,张角不等她从短暂的错觉中恢复过来便大声赞道:“这样我也就能放心对天父教门还以颜色了。
啊小舟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也该下班回家了吧。
我就不再缠着你聊天了,咱们下次见。”
接着不等梁小舟做出反应就站起身来,身形一晃,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10几分钟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圣光明大教堂外。
望着自己出资建造的这座宏伟建筑,张角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狰狞之意,漫步穿过马路,走进了教堂的正殿。
这里是天父在凡间的圣所,当初他被母亲以上古法阵设计炼体、炼魂,差点被延伸出来的因果之力诛杀,就因为身在此处才幸免于难。
也因为是圣所,这里根本就没人守卫,1天24小时向全民开放,供人祈祷、忏悔。
这时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就算再虔诚的信徒也不会做弥撒做到这么晚,不过还是有人在向神倾诉自己的罪孽。
这是摩西走后最近一、两年间,南洋天父教门开创的一个新的‘营收项目’,但凡天父教徒,无论犯下了多么沉重的罪。
只要愿意向天上的‘父’敞开心扉,吐露忏悔之意,然后向教门捐献金钱,购买一种叫赎罪卷的玩意,便可以得到救赎,死后不坠炼狱。
而做了亏心事,即便是向神灵吐露,大家还是习惯等到夜深人静,孤身一人到教堂来悄悄的忏悔,现在正当其时。
占地面积过万平方米,由粗大、高耸的西大陆式圆柱撑起穹顶,充满恢弘、肃穆气息的神殿内。
一个身上披着黑色的长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人,坐在靠近神像的边角,脸上露出异常痛苦、悔恨的神色,嘴巴里无声的忏悔道:“我在天上的父啊,请宽恕我的罪孽吧!
我不是故意要杀死那个孩子,而是心理障碍。
就算是凡间的法律也规定,精神病人犯罪是不用判处刑罚,我当时一定是被邪恶污染了,才会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5次了,已经5次了,我自己也感到非常痛苦,几乎无法承受。
如果不是能向您赎罪,精神恐怕早已垮掉,谢谢您的救赎,我的‘父’谢谢。”
说话间他脸上的痛苦渐渐消失,悄然起身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不记名本票,正想要敬献给神灵。
突然看见一个年轻人神态自如的踩在教堂居中的红地毯上,来到了神像的下方,肆无忌惮的抬起头来,跟天父对望着。
“竟然敢直视‘父’的神像,真是个狂妄无礼、罪孽深重的家伙!”黑袍中年人见状心里面义愤填膺的想到。
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以那人立足之处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