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按照大周贵族阶级的普遍观点,家族利益最高,还在国家利益之上。
为了维系家族的繁荣昌盛,同一个家族的精英子弟为了分散风险,投靠彼此敌对的势力,相互之间毫不留情的厮杀,其实乃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张亦容这次明显是被闻道教当成了,瓦解鲁洋国内贵族同盟的枪使,一下子平步青云成了教内手握大权的高层人物。
影响实在太坏。
更可忧的是,她本来就是个可以为了权利,抛夫弃子的女人。
现在闻道教却给了她一个权势、地位高到匪夷所思的权位。
毕竟以张亦容女子之身,就算费尽心思混成了长桥张家的家主,也不可能成为鲁洋九卿之一,更何况还是中卿司空,假行司寇权这样的实权人物。
可以想象这位置坐的久了,尝惯了大权在握的滋味,就算本来是假装偷靠,张亦容也很容易会弄假成真,真正投身闻道教中,成为大周明面上的邪教巨寇之一。
到那时再因为维护闻道教的利益,做几件倒行逆施之事,漂泊在外的张角可就成了上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这是不顾我的死活了啊。”张角想到种种可能性,忍不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启迪兄,幸好你追过来了。
要不然的话,我到了江楚朱雀郡,找到那什么归姊顾家一通报,本来想当座上宾的。
结果人家一看,邪教头子的独生儿子送上门来了,当时就把我变成了阶下囚。
总之张灵蛟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
什么狗屁流亡贵族,现在就是定时炸弹。
我张角本来就应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角少,张角这个身份现在更不能用了。”朱启摇了摇头,插话道。
“怎么了?”张角心中升起某种奇怪的预感,皱皱眉头问道。
朱启迪耳语着解释说:“闻道教以前起事成功后,都是对信徒进行不间断的宗教洗脑。
让他们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工作,或者上道观、神庙里唱赞歌。
搞不到几年就经济崩溃,变乱四起,被人轻而易举的翻了盘。
但这次化名‘合计道’起事后,不知那尊大神看出了其中的关键,进行了宗教改良,不再禁制娱乐,只不能播放反对合计道的违规内容。
夫人不是执掌了鲁洋国内‘肃思’之事吗,这查违禁便在她的权力范围之内。
结果她首先就把你用张角这个身份,在笑笑馆演的舞台剧视频资料,在网上播的节目、流传的视频,通通收集了起来。
一点一点的放了出去,在各大电视台、鲁洋内网里大型的传媒平台滚动播出。
还不知道是用易容术还是整形手术,找人伪装成您的样子,拍了许多对合计道歌功颂德的节目。
现在张角已是鲁洋国内一枝独秀的娱乐明星,也是公认的虔诚合计道信徒。
您用这个身份在外面走动的话,恐怕更是不妥。”
张角听到这种出人意料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也顿时明白了自己突然间暴涨的愿力点数从何而来。
不由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已经上涨到每日3000余点的愿力收获。
想象了一下如果鲁洋国内一亿多人,每天24小时都只能靠自己的表演取乐,自己可能收获到的愿力点数。
心头突然加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话锋一转道:“启迪兄啊,咱们说人家合计道是闻道教的变种,可人家就一定是吗。
何况就算是闻道教,就不许人家进步成真正的开明宗教吗。
我看呀,咱们以前的观点有点太主观了。
我娘亲不是成了合计道地位崇高的五大祭酒之一,黑昼大祭酒了吗。
我看我完全可以回鲁洋当个小祭酒什么的。
投身到合计道中亲身感受一下那位氛围…”
朱启迪轻咳一声,打断了张角的畅想,坦率之极的插话道:“角少,我也有点见识,又曾经秘密跟踪过您。
知道您觉醒了潜力强横的幻想种遗泽,需要海量的愿力点去解锁,所以夫人才会在成势之后,顺手推舟的借助手中权柄,帮了您一把。
而既然我这种小人物都能猜出其中关健,相信这个秘密也不可能瞒得住那些有心人。
不过合计道的领导层,绝不可能像它们教义中宣传的那样,各个都是大公无私的贤能之辈。
夫人假公济私,培养一下自己的独生儿子,谁都能理解。
更何况按照夏宗传统思想,戏子乃是贱籍。
以那些权贵后代的自傲嘴脸,就算心里明白,‘伟力归于自身,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变强’这句话,乃是万古不破的真理。
也不可能真像您这样,抛下一切脸面的去实践。
所以用扮小丑、说笑话、演节目娱乐大众这种自我矮化的方式收割愿力点,必然是您的独门生意。
绝不会有那个同样觉醒了幻想种的,合计道教n代去和您抢。
您自己回不回鲁洋其实差别不大。
而自古以来邪教起事都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最长的一例也就是维持了17年6个月又27天。
这合计道就算进行了巨大改良,也不一定就可以突破此数,立世长存。
为未来打算,您还是不要真的和它搅合在一起的好。
而这也是夫人的想法。
所以在她就任‘合计道大’祭司、鲁洋九卿之前,特意把您张灵蛟这个身份,过继给了死去的长兄张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