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夷,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
看着老道身旁石壁刻下的字迹,苏鸿信不禁皱起了眉。
“要是换个名字我觉得你肯定知道,陈抟老祖!”
白莲教主也瞧的有些吃惊。
苏鸿信双眼微凝。
陈抟?好家伙,此人身份可不俗,后世更是流传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故事,不曾想,竟然葬送在了这里。
“别碰他的尸体,这咒术古怪非常,千万别着了道!”
相柳闻言赶忙躲得远远的,它望着半人半泥的老道满是忌惮,然后又看看深不见底的穴道,怪声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望着前面深不见底的穴道,所有人心底都生起一丝寒意。
可惜那石壁上,只留了三个字便再无其他。
“是与不是,都得下去!”
苏鸿信沉阴着脸。
说完,他最后瞥了眼地上的老道,也不停留,径直顺着那穴道朝深处奔去,眼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干脆就不躲了,畏首畏尾,可不是他的习惯。
既然对方真的是和他一样的人,那必然留有生机,绝不会无缘无故在此埋葬什么大秘,定是有所谋划。
何况,他一定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留神!”
他又看了眼一行众人,也不废话,脚下提速,带着众人消散在穴道深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地上那老道竟然倏地睁开了眼,非但睁开了眼,还从地上爬了起来,另一半血肉之躯更在飞快化作泥身,眼耳口鼻之中,不停外涌着泥浆,转眼,原地便杵着一尊泥佣。
这泥佣,已非原本的形貌,而是一个士卒的模样,手持长戈,一颗脑袋缓缓扭动着脖颈,看向苏鸿信他们离开的方向,脚下一动,已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而苏鸿信他们这头,没跑出多远,竟又看见一个道人,但不同于那陈抟的是,这道人仍是血肉之躯,且浑身血肉隐隐泛着点点毫光,很是非比寻常。
可随着众人的到来,许是掀起的急风掠过,不过眨眼,道人顷刻间化作一蓬尘灰,“噗”的散落,尸骨无存。
“别停!”
苏鸿信提醒了一句,奔走之势更急,最后几乎动行如飞,耳畔只闻呼呼风响,沿途更是可见一具具死状各异的尸首,全都是死在这儿的人,没有四十具也有三十具。
穴道蜿蜒扭曲,不知深浅,众人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许是半个小时,许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穴道内的光亮渐弱,苏鸿信这才一缓步伐。
紧提“断魂刀”在手满眼警惕,小心翼翼的望前行走。
所有人也都手心冒汗,实在是这一路上看见的死人太多了,而且浑身不见伤口也就罢了,有的却是手脚化作泥身,有的是头颅化作泥身,各个死状诡异。
就连苏鸿信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他虽说杀人无算,但这世上未知的才最可怕,谁也不知道穴道尽头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就像是通向一个深渊的入口,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小心些,八成快要到底了!”
苏鸿信暗暗戒备着,顺带着回望了眼众人,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就见先前走过的地方,一尊鬼魅般的泥佣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们后面。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泥佣纷纷冒了出来,立在晦暗微弱的阴影下,死气沉沉的盯着他们,看的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他妈的!”
苏鸿信眼冒戾气,心一横,往前一步踏出,双手握刀,浑身凶邪煞气顿如烟云般疯狂涌向断魂刀,狭长刀刃上立见漫起一股浓郁乌红血光,刀光暴涨,刀气森然,看着那些飞快逼来的泥佣,他扬刀一劈,立见一道月弧般的乌红刀芒,携恐怖腥风,破空而出。
但他斩的却不是那些泥佣,而是这地穴的上方。
“轰!”
刀气一落,立听惊爆。
那地穴上空赫见破开一道巨大豁口,伴随着惊人的震颤,无数土泥山石纷纷滚落。
可本以为截断这地道就能暂时得以喘息,不想苏鸿信刀光一落,那爆散的土壤中,一杆长戈,倏地破空刺来,来势极汹,直奔他心口而来。
瞳孔一紧,苏鸿信翻手一横刀身,挡在那长戈之前。
就听,
“铛!”
爆响之下,他已被这一击带出数米之远,区区泥佣,气力竟是这般惊人。
“你也接我一刀试试!”
苏鸿信一震刀身,翻腕扬刀,再见一抹红芒离刀而出,横断地穴,朝着几尊已越过豁口的泥佣劈去。
刀芒之下,不出意外,泥佣纷纷拦腰而断,可意外的是,那些泥佣的断口处竟冒出一抹黄光,转眼伤口就又合上了。
“好家伙,这么厉害?”
苏鸿信心头一颤,真要一尊或是两尊这样的玩意儿他倒也不惧,可后面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二三十具,且还是不死不伤,任谁瞧见,怕是都得头大。
“雷法!”
一旁的白莲教主,连同陈云飞他们见状也都纷纷出手,一时间,只见地穴中雷鸣电闪,狂风大作,还有纵横来去的刀光。
而那些泥佣则是一具接着一具倒下,可转眼,浑身冒出一抹黄光,残缺的身子赫然又聚拢了,伤口处泥浆涌出,又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都什么鬼东西?用不用这么欺负人,留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