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两刻时间,大堂众人用饭已毕,纷纷来到院子里。
躺在地上的十几名大汉又开始嬉笑怒骂,当着几个年轻姑娘的面污言秽语不断,惹得林芝韵等人心中愠怒,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似她这般心慈手软之人,也忍不住起了动刀子的心思。
“来呀,美人儿,皱一皱眉头就算大爷输。”一个大汉硬气道。
“林宫主,对待这般人渣何必手软,杀了便是。”上官明月在一旁看不过去,忍不住出言劝道。
“小美人儿,有种便杀了大爷,否则哪天落在大爷手里,定要将你蹂躏百遍千遍,再挑断了手筋脚筋,卖到窑子里去接客。”大汉显然也没打算活命,肆无忌惮地放着狠话。
见识了这些大汉的狠劲,乔二娘在一旁暗暗心惊,对于澹台家的厉害又有了新的认知,不由得担忧起飘花宫未来的处境。
就在林芝韵心情犹疑之时,钟文提着大汉重新出现在大院之中。
“宫主姐姐,已经问清楚了。”他一把将大汉扔在地上,大汉的身体在撞到地面的那一刻,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似乎摔断了两三根肋骨。
然而这名大汉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似乎有些半梦半醒,对于身体的痛楚竟似毫无所觉。
“这些人都是澹台家的死士,澹台谨手底下明面上有七个地轮高手,皆以祁姓称呼,这次除了祁五还留在苍云城,其他六个,都已经死在了山上,对于澹台大少爷来说,算是伤筋动骨了。”钟文居然真的从大汉口中套出了信息,“不过据此人所言,澹台家有一位一百八十岁的天轮老祖,算得上是家族的定海神针,就是因为他,澹台家才能稳居苍云城四大家族之首。”
被捆在地上的十余名大汉面色大变,纷纷怒目看向被钟文带走的那名大汉:“闫老六,你这个软骨头,居然敢背叛少爷!”
柳柒柒好奇道:“钟文,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居然能让这样的硬骨头开口说话。”
钟文一脸的大慈大悲:“我哪里能做什么,无非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德服人吧。”
柳柒柒:“.…..”
以德服人个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骚?
林芝韵看着钟文,眼神变换,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明月在一旁插嘴道:“真的要放他们走么?斩草不除根,只怕日后会有麻烦。”
钟文笑道:“根据此人所言,澹台谨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若是看见自己的得力手下死了个干净,而一群炮灰却活着回来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我明白了。”上官明月恍然大悟,“他必定会迁怒于这些人。”
“不错,所以他们回去以后,多半会生不如死。”钟文点了点头,“即便不回澹台家,只怕也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从此再无一刻安宁。”
一众大汉闻言,纷纷色变,怒骂钟文歹毒。
“怎么,自己跟错了主子,却要怨我们么?”钟文冷笑一声,“是直接毙命于此,还是回去搏那一线生机,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么?”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院,忽然安静了下来。
钟文的话狠狠扎进了大汉们内心深处。
无论经受过何等残酷的训练,求生终归是人的本能。
“宫主姐姐,是杀是放,还请做个决断罢。”钟文不再理睬地上众人,把决定权交到了林芝韵手中。
犹豫片刻,林芝韵叹了口气,说道:“放了吧。”
这就是林宫主啊!
乔二娘看着这位仙女容貌、菩萨心肠的飘花宫宫主,心中感慨万千。
她总是觉得自己这位老板心肠太软,难以成事,却又忍不住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甘为驱策,情绪十分矛盾。
“把他也带走。”钟文看着被解开了捆绑的大汉们,指了指还处在“摄魂大法”效果之下的闫老六,“要杀要剐,下山之后你们再自行决定。”
众人之中走出两位,不情不愿地架起那个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大汉。
看着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狼狈下山的一众大汉,钟文又道:“宫主姐姐,只怕过不了多久,澹台谨就会收到夜袭失败的消息,这一次他损失惨重,定不会善罢甘休,还需早作准备。”
乔二娘也在一旁道:“宫主,既然和澹台家撕破了脸皮,只怕‘清风阁’是开不下去了,苍云城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场,若是澹台家一心要找麻烦,飘花宫鞭长莫及啊。”
“这位姐姐如何称呼?”钟文这才注意到乔二娘等人。
乔二娘年近三十,穿着一身褐色短袖上衣,下面着一条月白色中长裙,容貌颇美,不输王嫂,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少了一丝柔媚,却多了一份干练。
“奴家乔二娘见过公子。”乔二娘落落大方地答道,在赶回清风山的路上,她已经听林芝韵提到过钟文的事迹,“后面这几个丫头,都是在‘清风阁’讨口饭吃的可怜人。”
钟文向她身后望去,看见四个容貌清秀的小丫头,年龄比小萝莉稍大,却少了许多生气,一个个缩在乔二娘身后,似乎有些怕生。
“真是苦了你们了。”林芝韵叹了口气,“是我飘花宫对不住你们。”
“宫主说哪里话,若非你好心收留,这几个丫头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乔二娘连忙道,“便是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她们哪里能够埋怨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