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如愣愣地注视着钟文的笑容,一脸懵逼,好半天没醒过神来。
“喂~皇帝妹妹~”
见她目光呆滞,神魂不守,钟文忍不住将右手食指伸到她眼前,轻轻晃动了起来,“看得见我么?听得见我说话么?”
过了片刻,李忆如渐渐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并非做梦,白皙的脸蛋登时熠熠生辉,秀气的双眸中不禁透射出狂喜之色。
即便欣喜若狂,她却依旧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能用眼神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瞧我这猪脑子。”
钟文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右手一拍脑袋,左手一把抓住李忆如纤细柔嫩的皓腕。
他、他想做什么?
从未与一个年轻男子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李忆如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对方掌心传来,顺着手腕直抵心房,不禁玉面绯红,小鹿乱撞。
初时,她还道是钟文故意轻薄,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却非但没有多少不满,反倒隐隐生出些许期待,与面对夜天涯时的心态,竟是迥然不同。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手腕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温和醇厚的灵力,沿着手臂一路蔓延至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王伦所施加的禁锢之术如同烈日下的积雪,开始松动、融化,很快便消弭于无形。
李忆如只觉浑身一松,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飞快地将右臂从钟文掌中抽了出来,随即猛地站起身来,不料太久未曾动弹,四肢还有些僵硬,腿脚一软,娇躯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小心!”
钟文眼疾手快,将她的玉臂一把扶住,只觉入手柔软,幽香扑鼻,忍不住心中一荡,“你还好吧?”
耳听着他的柔声细语,李忆如琼鼻一酸,小嘴一噘,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如同大坝决堤,纷至袭来,眼眶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皇帝妹妹?”钟文将她神态有异,愈发关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钟文!”
李忆如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倒在他怀中,“哇”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端庄尊贵,不怒自威的女帝形象顿时轰然崩塌,此时的她就如同一个弱小无助的yòu_nǚ,在肆意宣泄着心中的苦闷和委屈。
钟文微微一惊,张了张嘴,待要再问,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伸出双臂,轻轻抚摸着妹子细滑的背脊,分明软玉在怀,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旖旎的念头,反倒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一想到曾经天真烂漫,温婉可爱的李忆如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不得不压抑天性,以妙龄之身,肩负起一整个帝国的重担,甚至还要遭受这样的危险和屈辱,钟文不觉大感愧疚,对于当初将她扶上皇位的决定,多少生出几分懊悔。
一切道歉的话语,都是那样的苍白,他能够做的,便是化作一根柱子,让妹子依靠在自己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尽情释放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忆如的哭声渐渐低沉下去,屋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她的脸蛋依旧埋在钟文怀里,秀鼻轻轻抽吸着,白皙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纤细滑嫩,柔弱无骨,香肩不时地微微耸动着,说不出的娇柔可怜,楚楚动人。
“好些了么?”钟文轻轻拍了拍李忆如的背脊,凑近她耳旁轻声细语道。
“嗯,谢谢。”
大哭一场之后,李忆如心中的郁闷登时散去大半,缓缓抬起头来,伸手擦了擦眼睛,红彤彤的柔嫩脸蛋在泪水的浸润下,如同刚淋过雨的苹果,甘甜芬芳,清新诱人。
“欺负你的人就在这里。”
钟文伸出左手,轻轻擦拭着她湿润的眼角,随即右手一指地面,笑着说道,“要不要上去揍两下出出气?”
李忆如低头看去,只见万仞崖的第三把交椅夜天涯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惊慌与不甘之色,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忆起先前所受的屈辱,李忆如脸上不禁流露出愤恨之色,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在这个色老头身上狠狠踹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她毕竟是个温柔平和的性子,很快便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好奇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钟文笑嘻嘻地答道,“我就对他做了什么。”
“能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李忆如心中一甜,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陛下有命,安敢不从?”钟文故作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随即伸手对着夜天涯所在的方向隔空一点。
一道耀眼白光自他指尖疾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落在夜天涯耳侧。
“臭小子,你使了什么邪法?”
夜天涯只觉喉咙口一松,瞬间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急不可耐地破口大骂道,“还不快替三爷解开,否则等大哥和二哥回来了,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啪!”
回答他的,是钟文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死定了!”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直教夜天涯又惊又怒,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等到大哥他们回来,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只知道若是你再聒噪一句。”钟文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剁下来喂狗。”
夜天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