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寻找一点睡眠,但我为那片蓝色心醉,试图橱窗购物一份个性,但所有一切看起来都不太适合。那儿有个相识的女孩,也许她是一个食人族,也许是我一个带有瑕疵的情感动物。然后默契转身,火花四射;但就在她回应的瞬间,枕边话和空白声明。这一切正在缓缓地杀死我,”
正如奥利所说,歌词确实是有些深奥——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深奥,支离破碎的词语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很难琢磨清楚脉络,更像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喃喃自语。
因为罗南不希望以叙事的方式来讲述故事,也不希望以诗歌的方式来凝聚情感,而是在三言两语的白描之中捕捉到那些转瞬即逝的刹那,勾勒出旋律里的情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真正的知音们,自然能够听懂;而拥有不同价值观世界观的人,又或者是对生活拥有不同看法见解的人,则无法听懂,他们也不需要听懂,因为这不是一首献给他们的歌曲。
某种意义来说,“更慢性自杀”这首歌是一日国王乐队的自传——
他们怀抱着梦想,并且一次又一次地苦苦挣扎着,始终没有放弃,却也看不到未来,即使是转身离开回归普通生活也不甘心,但停留下来继续努力却也是徒劳,于是就被困在一个窠臼里,然后就这样缓缓地……慢性自杀。
“我憎恨梦想”。
此时再细细品味这句歌词——同样也是在“更慢性自杀”里的,也许就能够隐约捕捉到那种矛盾的情绪了。
奥利不懂罗南的歌词,却在侧耳倾听旋律的时候,“眼睛里进了灰尘”——这是当奥利不断搓揉眼睛的时候,他的说辞。
对此,罗南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毋庸置疑,“更慢性自杀”确实是一首充满辛酸苦涩的歌曲,但罗南并不希望自怨自艾地深陷那种悲伤情绪之中无法自拔,于是和“滚出我的脑袋”一样,用轻快的方式来歌唱悲伤、用笑容的方式来歌唱绝望。
其实,从“与生俱来”到“滚出我的脑袋”再到“更慢性自杀”,这就能够清晰感受到乐队的处境和罗南的心态。
的确,一日国王乐队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走进死胡同里暗无天日,他们总是能够看到些许希望却又无法牢牢掌控,坚持似乎正在逐渐成为一种执念,但罗南却始终不曾垂头丧气,而是学会苦中作乐——
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一种幸福、一种历练、一场冒险。
自从在酒吧舞台之上苏醒之后,罗南就真心实意地珍惜生活的分分秒秒,他正在学会拥抱属于自己的生活,就好像“半杯水理论”一样,永远看到剩下的半杯水,而不是纠结消失的那半杯。幸福和苦难是相对的,却也是一体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是“更慢性自杀”这样充满黑暗情绪的歌词,罗南编写的旋律也依旧是轻盈的、灵动的,了,这也让歌曲焕发出全新生命力。
“布鲁诺”就敏锐地捕捉到了罗南旋律里苦中作乐的心态,就好像一场大火点燃自己的房子,却依旧笑容满面地站在灾难现场拍摄家族照片,念念叨叨地说着“如此难得一见的情况我们应该留下一些纪念的”,然后忙着拍照。
让人不由莞尔。
“……你是说,这样?”顺着对方的意见,罗南当场就演奏了一遍,虚心地接受意见,探讨不同的可能。
“对,就是这样。”当改版之后的演奏结束之后,“布鲁诺”轻轻点头表示了赞同,嘴角的笑容就这样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如此一来,整个情感冲击力就不同了,如果演唱过程中,歌手能够掌控其中的细微区别,真正传递出歌词里的情感,那么观众肯定会为之动容的。”
说着说着,毫无预警地,他就这样陷入沉默之中。
话语突兀地截断,似乎有些出神,隐隐可以注意到,视线的焦点和焦距散开,魂游天外地进入自己的世界里。
罗南有些诧异,抬起头望了对方一眼,随后就意识到,也许,“更慢性自杀”这首歌也触碰到了对方内心的柔软,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眼前的落魄拳击手不是布鲁诺?
毕竟,现在事业处于全面上升期的布鲁诺,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和一日国王乐队一样呢,又怎么可能处于一种慢性自杀的状态呢?反而是落魄拳击手的身份,更加贴切现实身份。
难道说,眼前是一个落魄的三十六线演员,就是专门模仿布鲁诺-马尔斯为生,那么他与一日国王乐队的处境就有着诸多相同之处了,此时对于“更慢性自杀”感同身受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罗南并没有深入探究对方的表情,随即就收回了视线——
因为他知道,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不会希望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内心的脆弱,至少不希望对方深入探究。
“布鲁诺”仅仅只是出神了片刻,约莫一秒两秒,一个小小的停顿,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也没有流露出尴尬,就好像短暂的停顿着实再正常不过了,没有遮掩没有解释,然后就继续了话题。
“编曲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单纯用民谣吉他的话,旋律太过单薄,而且音色透亮,自然也就没有了罗南期待营造出来的那种效果。
所以,编曲也就格外重要。
虽然对方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探讨如此专业的问题似乎并不妥当;而且,这是关乎音乐版权的事情,如果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