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一起动手,将那些被鸟兽糟蹋的尸骨全数扔入了坑中,周围附近的乌鸦见状一个个张开翅膀,在树杈之中跳着脚的,呱呱叫着,眼睁睁看着这些可恶的两脚兽,将它们的食物给全数掩埋了!
有的乌鸦失望的离开了,有的还在原地徘徊,寻找着地面上残留的肉渣,有的不屑去捡肉渣,却又舍不得离开,便远远的飞开,落在远处的树林之中,
“呱呱呱……”
有甚么东西惊动了乌鸦群,它们又大叫着飞了起来,韩绮等人回身观看,竟然见到了一群马!
韩绮一愣,
“这些马是从何处来的?”
有人过去察看,受惊的马儿立时开始往回跑,幸得这位轻身功夫了得,这厢脚下几个提纵便追上了最后一匹,跳到马背上伸手一把揪了马鬃,两腿一夹马腹,便听得胯下马儿不情不愿的嘶叫几声,扬了扬前蹄这才停下了脚步。
那人骑着马回来,对韩绮一指那马儿的臀部,
“先生,这上面有鞑靼人烙的印,这乃是一群军马!”
“军马?”
韩绮眉头一挑,
“想法子跟着过去看看!”
即是有一匹马带路倒是好办,只需骑着这匹马追着马群下去便是,这厢两个骑术好的锦衣卫好手,跟着马群追了下去,却是待到天黑,他们在附近的林中升起火堆时,便听得外头马儿的嘶鸣声传来。
韩绮出去一看,果然见被带回来好几十匹马,众人上去仔细察看,却见得个个马臀上都有鞑靼人烙过的烙印,
“咦!这可真是奇了!鞑靼人视马为兄弟,轻易不会杀战马,更不用说似这般抛弃了……”
韩绮上前去看了看,发现有些战马的背上还有马鞍背囊,伸手在里头摸了摸,并没有鞑靼人惯常带的东西。
韩绮眉头皱了皱道,
“这些马匹身上,背囊里的食物全数都被掏空了!”
应该不是鞑靼人所为!
她这厢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转,想起前头在营帐里听到的消息,
“假设攻打桦门堡的鞑靼人将这一场人为的爆炸当成了天神的惩罚,并且在族中巫师身亡的情况下惊慌失措,仓皇逃离战场,回撤草原,因而便将这些被爆炸惊散的战马遗弃在了这里……”
想了想又道,
“之后便有人寻到了这些战马,取了它们身上的食物……应该会是谁呢?”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
“不会是鞑靼人,鞑靼人若是寻到了马,必是会将马收回而不是任它们在荒原上乱跑,这附近连年的兵荒,村庄早已经荒废,百姓也已经迁入了城中,不会有人在这里生活了……那就必是陛下……”
韩绮点头,
“说的对,而且多半不是陛下一人……”
这么多马上的食物都不见了,想来陛下一人一来无需这么多,二来以陛下的御马之术,至多能驭两匹马,可是带不了这么多食物的!
想当初在承圣书院时,陛下的御马课在同级的师兄弟中可是排名垫底的,还时常被夏后笑话,
“我一个女人家都比你讨马喜欢!”
朱厚照却是笑眯眯道,
“想来是我没有小妹貌美可爱之故,因而马儿们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了!”
那时节二人中间的窗户纸还没有撞破,夏后那粗大的心眼儿半分没觉出对方的恭维讨好之心,却是大咧咧笑道,
“你这话说的实在,我确是比你好看!”
韩绮听了却是取笑夏后,
“被马儿喜欢的自然要同马儿生得相同,莫非小妹长了一张马脸不成!”
夏后听了为之气绝……
韩绮忆起前事,却是精神为之一振,
“武哥同陛下出巡,那是时刻不离左右,若是陛下能安然无事,那……武哥必也是性命无忧,说不得就是跟陛下在一起……”
想到这处,一直压在她心头的悲观念头,总算是消退了些,韩绮的心里这是才真正升起一丝希望,不过……总归是要亲眼见着人才放心!
不过……他们到底是去了哪儿?
韩绮想了想道,
“把我们带的行军地图取出来瞧瞧……”
有人自随行的袋囊之中取出来牛皮制的行军地图,虽只粗略的画出大致的地形,但已是够韩绮判断陛下会走的方向了。
“他们定是往东走了!”
陛下与卫武还有跟出来的锦衣卫,其中只有两人是那能高来高去的功夫高手,但轻功虽好,可在千军万马之中想要保自家性命,还要保着陛下脱险,那是千难万难的,即便是他们逃得了性命,再想带着陛下与众人穿过大同城外的鞑靼军营,那是万万不能了,因而他们即便要回大庆,也是会绕开大同,往没有鞑靼人的关口去。
西面是太原、榆林等地,那是鞑靼来的方向,他们必是不会去的,只有往东去万全方向,到了那里亮明身份,便能返回大庆了!
韩绮将卫武与皇帝的行踪推测的一点不错,便在这里住了一夜,第二日启程往东去,这厢派了人回去报给牟斌,自己几人则接着上路往万全方向去。
他们一路可是好找,先去了阳和口,又往那虎峪口,再是白羊口,一个个的问过去,待到在瓦窑口见着了石勇,却已经是卫武与朱厚照在瓦窑口堡的石屋之中呆的第十五天了!
这也是赶了巧!
这头石勇压了卫武的腰牌五日,派人送信到宣府已经是八日之后了,而这时节的宣府锦衣卫所已是听了牟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