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脸的无奈,伸手一抹脸,劝道,
“小妹,你……你这眼看着都要生了,怎么去边塞,难道还打算将孩子生在路上不成?”
夏后闻言咬牙恨恨瞪他道,
“还不都是你,若不是你害我成这样,现下我便能同你一起去了!”
朱厚照讪笑道,
“这……现下不是已经成这样了么?要不……你……先把孩子生了……以后我再带你去?”
夏后恨恨不已,连连跺脚,
“都怪你,都怪你!”
说着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对朱厚照道,
“我……我肚子疼……”
朱厚照吓了一跳,
“这是……这是怎么了?要生了?”
夏后苦着脸点着头,
“看来……这孩子也知晓自己碍事儿了,要早些出来了!”
“太医!太医!”
这厢急召太医进内殿,因着早前已经生过一个了,夏后这一回却是没有费多大的事儿,自午后发动始,待到了天黑掌灯时分,咱们大庆朝嫡出的二皇子便呱呱坠地了!
朱厚照抱着自己哇哇大哭的二儿子,一面喜滋滋端详一面指了给大儿子看,
“垚儿,瞧瞧……这是你弟弟!”
朱载垚看了看自家那新鲜出炉的兄弟,伸出指头要去戳他的小脸,吓得皇帝忙收了手,
“好垚儿,弟弟还小不能这样戳他的!”
朱载垚闻言很是不满意的皱起了鼻头,
“没有海生好!”
海生那小脸生的白白胖胖,肉嘟嘟的,用手指头一戳一个印子,他还不会哭,不似弟弟这般都要吵死人了!
太子殿下很是嫌弃自家兄弟,倒是对海生另眼相看,皇帝陛下却是看着二儿子笑眯了眼,
“这孩子倒是生得似朕!”
五官很是清秀,想来以后是个俊俏的儿郎!
这厢抱着二儿子过去对夏后笑道,
“皇后辛苦了!”
夏后生过孩子正在喝汤,闻言遣散了身边的宫人对他悄声道,
“这回我把孩子生了,待得月子坐完了,便可以去了吧?”
朱厚照笑眯眯点头道,
“自然是可以的!”
夏后闻言大喜,果然安安心心的喂养孩子,就等着一月过后便能离京去往边塞了,却是那知十日之后,皇帝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手书对夏后言道,
“边塞苦寒,道路崎岖,膝下子幼,宫中二老,还请皇后以大局为重,替朕守好后宫,钦此!”
夏后见信气得捶床,一旁的青砚忙劝道,
“娘娘,您如今还月子里可不能动怒,要不留下病根以后便难医治了!”
夏后无奈只得留在宫中安心休养,哺育小儿子,等到一月之后,却是寻着机会想往宫外跑,只没想到这一回朱厚照早命锦衣卫将宫中一干人等盯牢,夏后乔装成的小宫女,出宫还未及百步,便被牟斌亲自拦了回去,
“娘娘,臣有陛下圣旨,不得让娘娘离宫百步,若有违背,臣可便宜行事!”
所谓便宜行事,便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当然牟斌是不敢对皇后娘娘生杀予夺,不过派人随身“护送”回宫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如此这般夏后变着法子又闯了几次,却是次次铩羽而归,这时才知晓前头自己能逃出宫去,根本就不是自己机灵聪明,分明都是陛下有意放水。
如今陛下下了严令,锦衣卫便能做到这皇宫里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
夏后泄了气,暗暗道,
“不许我出去,总不会拦了我召人进来吧!”
这厢却是将韩绮召进了宫中,见着面便大吐苦水,
“陛下言而无信,明明答应了我,要带我去边塞的,结果自己留下封信便跑了,对朝臣们说是刚生了小儿子,甚么养儿才知父母恩,因而十分的想念先帝,便跑去皇陵守陵三月,要吃斋诵经以悼念先帝……他打着孝道的借口,朝臣们那里敢拦,便放他出宫去了……却把我们娘俩儿留下了!”
说起这个夏后满脸的委屈,韩绮却是垂眸默然不语,待得夏后满肚子的抱怨宣泄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
“娘娘……当真想去边塞?”
“我……我自是想去的!”
夏后见她神色不对,原本的理直气壮立时便先撤了一分,说话都有些气弱了,韩绮眉头一蹙问道,
“娘娘预备着将刚满月的二皇子交给谁?又或是带着上路么?那太子殿下又交给谁,交给太后么?”
夏后闻言脱口而出,
“我怎么会把儿子交给那可恶的老婆子!”
说完自己都是一愣,韩绮接着应道,
“即是娘娘不想将儿子交给旁人,是要带着他们一路颠簸受苦吗?”
“我……”
夏后被她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瞪得一缩脖子,喃喃道,
“我……我前头不也带着垚儿去过海上!”
韩绮冷冷道,
“娘娘,您嫁入皇家也是有些年头了,膝下又育有二子,您不光是皇帝陛下的妻子,还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众嫔妃的表率,陛下离京远去边塞,为了微服私访,却是一路之上不会惊动当地官府,只带了二十名锦衣卫护送,这是要君临边塞,去与鞑靼人面对面的前线,娘娘可曾想过陛下要面临的风险……”
“这个……我自然是想过的!”
“娘娘即然知晓,那可曾想过,若是陛下有个甚么不测,你该当如何?”
夏后一愣,
“不……不会吧!”
韩绮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