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思来想去,想不出何人在为难他,不过他却是知晓,即是人家都出手了,自然也不能站着挨打,自然还是要找对正主儿才成!
这事实则不难查,卫武只是大摇大摆走进了五城兵马司衙门,亮出自己锦衣卫千户的身份,便见着了东城兵马司指挥使王齐,王齐见着卫武是半点不敢怠慢,请了卫大人上座,陪笑道,
“不知大人今日到此是有何吩咐?”
卫武倒也不绕弯子,拱手抱拳道,
“王大人本官叨扰了,旁的事倒是没有,只一桩……前头那书院胡同里火灾一案,听说大人抓着了一位嫌犯,说他乃是房主,火灾正是他那院子里烧起来的,之后牵连了十数户……”
王齐应道,
“正是有此事……”
“倒不知王大人,预备如何断这案子?”
王齐道,
“即是这房主因用火不当,至使附近十数家人受了损失,自然是要他赔偿损失,又烧死三十余口人命,乃是历年来火灾伤亡人员之最,房主必要移交顺天府衙门,之后由府尹大人决断……”
卫武闻言面上不动声色,
“那……依大人之见,府尹大人会如何判呢?”
王齐看了卫武一眼,
“这个……依下官之见,总要派个充军流放之罪吧!”
卫武闻听哈哈一笑,继而又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
“王……大人!也不知王大人受了多少贿赂,要将一个无辜之人打入大牢,散尽家产还要判个充军流放!”
王齐听了脸上一变,
“卫大人,下官不明白您为何有此一言,大人虽说乃是锦衣卫,有纠察百官之责,但说话也是要有凭有据,下官一向秉公办案,从不循私,不知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卫武听了嘿嘿冷笑,
“王大人说的好听,不过那起火的民居外墙还有部分并未烧毁,上头火油的痕迹可是清晰着呢,又有附近的邻人虽房屋被毁,但人却个个好着呢,有好几户人家当天夜里发觉火起,便出来救火却是都被一群黑衣黑裤,黑纱蒙面的人给拦了,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纵火,落到了大人这处竟是民居用火不当所至,要拿那房主说事……”
说罢双眼森冷紧紧盯着那王齐道,
“倒不知王大人的凭据是从何得来的,依本官瞧着……大人这是受了甚么人指使,又或是收了贿赂,想将事儿栽到房主身上,包庇真正的纵火犯吧!”
王齐闻言脸色数变,心中暗骂,
“娘的,也不知找了些甚么人办事儿,怎得留下这么些把柄,怎么经得起有心人的追查?幸得老子早有定计,要不然岂是被那帮子阉人给坑了?”
卫武见他脸上变了色,便当他是怕了,于是加了一把劲儿道,
“王大人,今儿本官过来只不过是问话,却是没有拿上驾贴的,若是王大人不想说实话,那没法子……本官便只能再跑一趟,去衙门里请了驾贴,再来请王大人北镇抚司一游了!”
王齐的额头终于是见了汗,眼神变幻心中暗道,
“被锦衣卫咬住,不死也要脱层皮,老子也没收多少银子,凭甚么给人背锅,还是将他支走吧!”
想到这处便对卫武道,
“不必劳动大人,不必劳动大人,这事儿实则也不是下官能做主的,乃是上头传的令……”
如今的五城兵马司是归兵部管的,传下话的人乃是兵部主事尤继方,卫武问到了想知道的,便也不再与王齐缠纠,便笑道,
“即是这事不是王大人做主,那本官也不好再为难王大人的……”
说着一拱手道,
“只那牢里的人,可不是犯人,还要请王大人在本官未传回消息前,将那人好生看……押!”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王齐怎会听不出意思,当下忙赔笑道,
“大人放心,下官自然秉公办理!”
王齐这厢送了卫武出了衙门,回来坐在堂上却是冷冷一笑,
“嘿!狗咬狗一嘴毛,左右不关老子的事儿了!”
卫武出了五城兵马司衙门,便回了北镇抚司衙门,办了半日差,只派了人出去打听那尤继方的行踪,锦衣卫的效率一向是极高的,待到下衙的时候,卫武已是等在了尤继方回家的路上了,见得那青缦四人抬的小轿到了面前,卫武便上前拦了,拱手道,
“敢问轿中可是兵部尤主事?”
尤继方的轿夫见得对方乃是一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到了嘴的吆喝立时就咽了回去,一旁随轿的仆从忙上前客客气气问道,
“不知是那一位大人拦轿?”
卫武将自己的腰牌一展,
“锦衣卫千户卫武……”
轿子里头的尤继方,闻听是锦衣卫便脸色阴沉的撩了帘子,移步出来拱手道,
“卫大人半路拦轿,不知寻下官何事?”
卫武哈哈一笑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一指对面的茶馆,
“还请尤大人移步……”
尤继方神色变了几变,终是一抬手道,
“卫大人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茶馆,却是半个时辰之后又相携出来,卫武冲着尤继方一拱手道,
“多谢大人据实以告,请了!”
尤继方没说话,冲他拱了拱手,看着卫武上马离开,这才上了等在外头的轿子,那随行的仆人隔着帘子悄声问道,
“大人,这锦衣卫是夜猫子上门没安好心啊!”
尤继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