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说罢大手一挥,
“赏!但凡给朕造了大霹雳雷的统统都有赏!”
而为首的红毛怪费朗西斯却是得了二百两银子,并四匹蜀锦以及其他若干好东西,还得了一个武散官儿,从六品的忠武校尉。
听说自己在东方这伟大的国度里做了一名贵族,把那弗朗西斯喜的趴在地上连称感谢主将他指引到了这里,气得出宫宣旨的刘瑾连骂,
“真是未开化的蛮夷!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给你的赏赐,你去感谢那个甚么狗屁天主做甚么?”
刘瑾气呼呼回宫复命,朱厚照听了哈哈大笑,
“这些个外邦人就是这样的,眼中无君无父,没点儿规矩体统,不过心眼儿倒是实在,朕喜欢!”
结果自此之后,那神机营附近便时常响起轰隆隆的震动之声,大时如天雷响在耳边,震得人心胆俱裂,脸色剧变,小时也如炮仗炸响,冷不丁吓得人一个哆嗦!
这京师的百姓们初闻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隔了一月再听时至多吓的手一哆嗦,再隔一月听见,便只是挑一下眉头,再隔一月听见却是当听不见了,一个个神色如常,行动自如,再隔上一个月,听不见那神机营里的响动,百姓们都还纳闷起来,
“陛下请的那红毛怪人,今儿难道是偷懒不上工不成,怎得这时节了还没有响动!”
这架势倒是上瘾了!
且到最后京师的百姓似是个个都添了一个恶趣味,专爱看那外地初来京师人的笑话,见着那一个个被巨大的响声吓得抱头鼠窜的样儿,便指着人家哈哈大笑,
“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有人问起这是甚么东西在炸响之时,便得意洋洋的告诉对方,
“这是我们陛下的外邦工匠在试制轰天雷!”
是的,这霹雳雷已是改成了轰天雷,乃是皇帝陛下亲自改的名儿,意为能把天轰下来的意思!
众朝臣们见得少年皇帝才正经了没有多少时候,怎得又玩物丧志起来,还取个名字要将自己给轰下来,这……这也太胡闹了吧!
这东西实在有些骇人,每日里轰隆隆的震得四九城都是屋瓦瑟瑟,房梁摇动,有人上报给皇帝,
“陛下,那神机营附近已有数间民房墙体开裂,房屋倾斜,再炸下去只怕要使得房屋倒塌,甚至出现伤人死人之事了!”
朱厚照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便道,
“这事儿是朕让做的,出了问题,自然是朕来承担的……”
“陛下,陛下体恤臣民实乃是万民之福,还请陛下停止试制,不要再弄这危及性命,伤及财物的玩意儿了!”
朱厚照听了却是哈哈一笑道,
“爱卿不懂,朕不怪你……”
说着伸手抚了抚下巴,一挥手道,
“即是损了百姓的房屋,便应当补偿,从朕的内库里拨银子给百姓们迁居,将他们迁远些就是了!”
说罢还笑笑道,
“把方圆十里内的百姓都迁走,留下一大片地方给朕的神机营试制轰天雷,这下子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啊……这……这个……陛下……”
朝臣们本是想劝陛下收手别干了,却没想到竟激得陛下越玩儿越大发了,这怎么成!
“这个……陛下……迁居新地劳师动众,只怕百姓们不肯啊!”
“对呀!陛下,百姓们都在原地休养生息几代人了,贸然将他们迁走,只怕会激起民怨吧!”
朱厚照想了想点头道,
“这倒也是……”
稍一沉呤道,
“即是如此,那便将朕的神机营往外头迁吧,迁到城外山里去,在那里试制总不会扰民了吧!”
“这个……陛下神机营乃是拱卫京师,护陛下安危的近卫,不能离陛下太远啊!”
朱厚照闻言怒了,
“这远也不成,近也不成,你们要怎样?”
众臣闻言都是一阵沉默,心中暗道,
“自然是陛下您别玩了呀!”
他们不说,朱厚照也知晓,恼怒道,
“朕就不能个有兴趣爱好,弄个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说罢起身一甩袖子道,
“朕决定了,让百姓迁地,朕自己出银子请他们迁!”
说完话便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宫中去夏皇后说起此事,仍是气得不成道,
“这帮子朝臣就是想让朕当个木头人,任他们摆布,但凡朕有一点儿动作,必定会被他们认为不老实,不稳重,不规矩,无有一国之君的气度……”
说着重重一捶桌面道,
“朕是不是皇帝,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夏皇后听了问道,
“那陛下预备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朱厚照一翻白眼道,
“还能怎么办?朕自己出银子他们还能说甚么!”
只朱厚照却是抵估了自己那帮子朝臣的顽固不化程度,只隔了一日,他的案头上便摆满了劝谏的奏疏,朱厚照拿起一本来,翻了两页便气得重重扔到了地上,怒道,
“朕不过就是弄个地方试制些新东西罢了,也就是吵了些,怎么就变成桀纣了!怎么就变成骄奢靡费了!合着朕用我自己的银子,还要被你们骂!”
朱厚照一张俊秀的脸气得通红,将案上的奏疏全数挥到了地上还不解气,又一脚蹬掉踢翻了一旁的长劲鹤喙的香炉这才罢休,
“朕要把他们通通拉出来打板子!”
此时间正在里头看书的夏后听到动静,从里头转了出来,捡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