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弯下腰去抱她,却发觉几月不见这小丫头又沉了不少,只得吃力的抱着走了几步,过来同王氏见礼,
“母亲,女儿让您担心了!”
王氏笑道,
“回来就好!”
韩绮忙又上前与苗氏见礼,又有两个姐姐还有韩谨岳见礼,韩忠等人上来帮着把马车上的东西全数卸了下来。
韩纭见得那一样样的东西搬下来,不由惊奇道,
“老三,你发财啦!怎得有这么多东西?”
韩绮微微一笑应道,
“一些是皇上与皇后娘娘赏的,有些是自己花银子买的……”
更多则是卫武给她置办的,这自然不能说!
众人见那东西一件件从马上卸下来,都暗叹,
“看来绮姐儿倒是很得皇帝与皇后娘娘的喜爱!”
一旁的苗姨娘却是无暇看这些,只一双眼紧紧盯着女儿上下打量,拉着她的手,眼圈儿发红道,
“绮姐儿怎得瘦了又黑了?”
韩绮笑道,
“这样的天气又去了闷热的南方,每日里赶路的时候多,自然比不得在家里……”
苗姨娘闻言心疼的不成,
“那姨娘可要想法子好好给你补补才是!”
一家人这厢说说笑笑的进了门,韩绮进了厅堂,便跪在堂下给王氏叩头道,
“母亲!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说罢规规矩矩给王氏行礼,王氏受了她一礼便笑着对韩缦道,
“去,把你三姐姐扶起来!”
韩缦忙蹦蹦跳跳过去扶起韩绮,待得韩绮坐下来说话,一家人这话匣子才算是打开了,其中尤以韩纭与韩谨岳为最,问一路上怎么吃,怎么睡,又怎么玩儿,又遇上了甚么人和甚么事,又有那宁王叛乱又是怎么回事等等等等,却是一个接一个问题,都不带歇口气的,幸得韩绮是个好性子,一个接一个的笑着回答,没有半分不耐的。
之后待得众人都问累了,这才捡了一些沿途的事儿说,待得说起那红毛异邦人时,韩纭大为羡慕,
“也不知有没有法子去瞧一瞧那红毛怪到底长得甚么样子!”
王氏听了叱道,
“你还有没有点闺中女子的样儿了!那有叫着嚷着去瞧外男的!”
韩绮也是微笑道,
“那弗朗西斯只是生得怪了些,实则与我们也是一般的人,且学识很高,礼仪也是极好的,如今他被陛下请去了京中神机营里办差事,涉及的都是机密之事,我们只怕轻易是见不到了!”
韩纭闻言很是遗憾,
“这样的人我还没有见过呢,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着了……”
韩绮想了想道,
“倒也不是见不着,我听那些锦衣卫的人说过,说是这些异邦人如今在满刺加落下脚来,时常使船到广州府与我们交易,若是去广州府倒是能见着不少这些红发蓝眼的异邦人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
“他们之中还有一些是金发绿眼的,也有他们在海上航行之时抓到一些海岛上的土做奴隶,因而也可见着一些皮肤黝黑,身形矮小之人……”
韩纭听了大为向往,
“也不知何时能出京去瞧一瞧!”
王氏又斥她道,
“成日价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着紧你的肚子吧!”
王氏这是操不完的心,大女儿身怀有孕了,二女儿却是一直没有动静,韩纭闻言皱起眉头,说起这事儿她是心头郁闷,
“母亲,您当我不想么?只这事儿……也急不来呀!”
其实她也急,只她与夏文彬急,送子娘娘却不急呀,就是不肯送个孩儿来,让她也是无可奈何呀!
婆家那头大嫂蒋氏也是身怀有孕了,喜得婆婆秦氏日日的眉开眼笑,见到她也是多了几分探询之色,若不是夫君对她诸多体贴,时常宽慰,以韩纭的急性子只怕都要急出病来了!
韩绮闻言笑着宽慰道,
“二姐姐也不必着急,儿女都是缘分,该来的时候自然便来了,且要放宽心才是!”
韩绣也点头,
“这孩子呀最是调皮,你想他时他不来,你不想他时,他自己便来了,你越是想着,他越是要让你着急!”
韩纭听了直叹气,
“我也只有这样想了!”
韩绮与韩绣听了却是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这事儿只怕是成韩纭的心事了!
一家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韩绮便拿出在外头买来的各样新鲜玩意儿分给大家,家里都是女眷,便多是些新式的布料,又或是首饰等等,只韩谨岳却是有一把十分锋利的倭刀。
说起此时与大庆一水相隔的倭寇,倒还是安安份份在那岛上做井边田里的矮矬子,他们的倭刀乃是继承唐时工艺,又加以精良改进,论起锋利来,倒是比大庆兵器胜上一筹,不过他们自己想要做一把好刀都是十分艰难,因而能流传到大庆是少之又少。
这一把刀乃是卫武在查抄宁王府时,从宁王府的府库里找出来的。
卫武自称是锦衣卫,有专门的配制,这把刀自己拿着也是蒙尘,便转送给了自家未来的小舅子,不过东西太过贵重,他也不能就这么送给韩谨岳,便让韩绮转赠,韩绮自然不能让他这人情白落了,趁着众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说话,才对拿着刀爱不释手的韩谨岳道,
“四郎,这把刀乃是卫武托了我转交给你的!”
韩谨岳闻言恍然道,
“我说嘛!三姐姐一介女流哪里来的这般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