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应道,
“这玩意儿京卫神机营里也有的,不过想来宁王这个是仿制的,京中神机营的霹雳雷可炸方圆十丈……”
不过威力虽大,但十个里头有五六个才能炸,五六个能炸的里头,又有三两个是它自己想炸便炸,这玩意儿实在太过危险,便是神机营都不敢用的!
宁王这个乃是仿制货,想来也有这时灵时不灵的毛病,不过如今皇帝在此,谁敢不要脑袋去赌?
这厢众人缓缓护着陛下后退,宁王却是哈哈大笑,脸上肌肉不断的乱跳着,双眼之中一片疯狂,
“哈哈!朱厚照……我们一起去死,到地下见太祖如何?”
说着逼上前几步,众人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宁王见状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砰……”
一声巨响,一阵烟雾腾起,紧接着是宁王的惨叫声,
“啊……”
众人还未看清是何状况,便见得卫武揉身扑了上去,将宁王重重压在了地上,抡起一样东西重重砸下去,
“砰……”
正正打在他的鼻梁之上,众人只听一声脆响,宁王的鼻孔中立时流下两注鲜血来,卫武却是将他的鼻梁打断了,一众人见机忙扑了上去,锦衣卫于擒人之上,个个都是老手,上去便卸了宁王的膀子,才有人发现宁王的手臂之上鲜血狂涌,原来是受了伤。
这厢有人过去小心翼翼将那落在草丛中的霹雳雷捡了起来,卫武也从人群之中抽身出来,小心翼翼的扯袖子擦了擦手中的短铳,嘿嘿笑道,
“幸好老子早有准备!”
他自知武功不济,便索性一面练武,一面让王大虎寻了神机营相熟的老朋友,弄了这么一把短铳,时不时的练上一下,倒是将枪法练得十拿九稳,今儿才凭着这宝贝立了大功!
朱厚照见宁王被制住了,这才过来,指了那黑黝黝的东西道,
“把那东西给朕瞧瞧!”
下头人小心翼翼奉上来,
“陛下,且小心些,这东西弄个不好,便要炸开的!”
朱厚照拿在手里掂了掂,发觉有些坠手,又拿到鼻端闻了闻,一股子硝石硫磺味儿,想了想道,
“东西先收起来,朕有空了再仔细瞧瞧!”
众人这厢将宁王五花大绑,却是为防他再胡说八道,牟斌亲自动手将他下巴关节都给卸了,待得宁王双眼赤红,眼神怨毒的被押走,剩下的事儿便是追剿残余的叛军了。
待到第二日李东阳听到消息,赶到小尖山时,战事早已结束,京卫也已打扫过了战场,却是自家死伤三千人,叛军死伤二千余人,被俘一万四余千人。
朱厚照闻讯脸色阴沉,暗暗道,
“不过一帮乌合之众,以我京卫精锐之师,竟会死伤如此之多,想京卫如此,那各地卫所军力如何可以想见!”
此时皇帝才知晓,大庆军事竟废驰至此,怪不得鞑靼能连年叩边,甚至杀到了北京城下,这样的军队如何护百姓平安,保君王江山!
只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朱厚照吩咐李东阳道,
“阁老,宁王谋反已被朕提前知悉图谋,现下叛军歼灭十之**,又生擒宁王在押,后续之事便要请阁老出手了!”
李东阳点头道,
“老臣遵命!”
至于后头如何下令当地官府清剿叛军,又如何彻查同党,将宁王的势力连根拔起,又如何清算抄查宁王产业,发出安民告示,向百姓历数宁王恶行,召了百姓向南昌府衙门鸣冤告状,讨回被宁王霸占的田产、商铺等等后续之事,自不用赘述。
宁王谋反之事传回京师是朝野震动,个个都道宁王狼子野心,好不险恶,幸得陛下英明果决,早一步洞悉他的阴谋,早有准备才没有让宁王得逞,又有皇帝怜南昌府百姓多受宁王欺压,家破人亡之人不计其数,便索性将宁王府中查抄的财产全数抵了南昌府三年的赋税,南昌府百姓闻之是个个称颂,人人叩首。
待得御驾离开南昌府时是真正的万人空巷,无数百姓都在码头旁跪倒尘埃,送别圣明君主,眼见得龙船驶离码头,却是齐齐山呼,
“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声震云霄,其势撼山岳,听在朱厚照耳中,不由令他长叹一声,负手立在船头看着码头上的百姓渐渐模糊,直至不见,才神色复杂的转回身来。
卫武见状问道,
“陛下,此行可谓是满载而归,诛了宁王那叛逆,为南昌府百姓除了一害,如今就是李阁老对陛下都是另眼相看了,怎得陛下反而不甚欢喜?”
朱厚照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道,
“朕以前不知晓,现下才知晓我大庆百姓是何等纯良,宁王本就是我朱姓皇族中人,乃是祖上就被分封的藩王,想当年太祖分封藩王到各地,就是为了守一地平安,保一方百姓……”
太祖开国之后把自己几个能干的儿子分封到了外头驻守边疆,初时确是为了保家卫国,即是天子都要守国门,那藩王们为了江山百姓在苦寒之地镇守那自也是理所应当,只太祖他老人家,却没想到后头有了靖难之役,太宗由藩王起家,登基之后却惧怕其他兄弟也学自己造反,因而便再也不肯让藩王掌权,便将他们迁往繁华之地,圈养在了一城之中,还命地方官员暗中监视,藩王们但有异动,就要密报朝廷。
这此年下来,藩王们被养成了废人,无所事事沉迷酒色,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许多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