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问道,
“你若是自卖自身入了贱籍,以后后代子孙怕是再不能翻身了!”
那周二苦着脸道,
“不瞒少爷,小的当初在家里时,上山打柴从坡上滚下来,被树杈子叉了腿根儿,人已经废了,原本还有个儿子做指望,结果儿子也死了,小的这辈子便如此了,还想甚么儿孙啊!”
卫武闻言心头暗道,
“嘿!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总归这大宅子里的事儿,他是见多了,后院里深闺寂寞的妇人偷下人的可是不少,周二这般倒是挺合他意的!
点了点头又对一旁呆立着的小子道,
“你即是不用以前的名儿,那便由我给你起个名儿吧!”
那小子呆呆点头,卫武想了想道,
“做仆人就是要老实本份,便叫做卫实吧!”
这周二与卫实初次入了这宅子,卫武吩咐他们的头一件事儿便是,
“今日里那位小姐你们也见着了,那位小姐乃是少爷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见着她都要毕恭毕敬的,还有……”
说着一指旁边道,
“那隔壁院子乃是我老娘住的,待会儿我自会带你们过去行礼,不过有一件事儿你们要记得了……”
说着一指自家这院子,
“少爷我这院子给守好了,除了少爷我未过门的妻子,但凡是女人一概不许进!”
卫实只得愣愣点头,一旁的周二倒是问了一句,
“那……老……老夫人来了也不许进?”
卫武哼道,
“我老娘无事不会走动到这处的,平日里中间的院门儿是关着的,你们自在院子里老实呆着,隔壁有事儿召唤才许过去!”
“是!”
卫武这厢又仔细教了二人些规矩,这二人倒是老实本份,听教听说,卫武见这样儿便放了一半的心。
却说是卫武如今升了试百户,便请了些往日的好朋友们吃酒,一帮子狐朋狗友都是街面上的混混居多,见这位昔日一块儿道上混的小子如今做了官儿,一个个亦是羡慕又是嫉妒,都吵着要卫武请了他们去呤香院里吃酒叫姑娘,卫武自然是笑着应诺,半分不会小气。
这厢一帮子人吵吵嚷嚷来了呤香院,自然叫了相熟的姑娘出来陪酒,席间调笑玩闹,行骸放浪自是少不了的,便是那癞痢头与刘青、李莽三人,如今沾了卫武的光,也有姑娘凑到了跟前,倒也是暗自盘算着,要在今儿晚上将自家这初哥儿的帽子给摘了,做个真正的大男人!
如此这般,这屋子里一时乌烟瘴气,乱糟糟一团!
只有卫武选了一处靠窗的榻坐下,手里执着酒壶,一面含笑看着众人,一面有一口无一口的吃酒,有那想上来献媚的姑娘,刚一挨近便被卫武三言两语打发了,这些姑娘也是知晓卫武性子的,自来在这院子里混着,却是轻易不让人近身,人人都当卫爷目高于顶,要睡便睡这头牌的绮思姑娘,便有人笑道,
“卫爷今儿过来,倒是不巧,我们绮思姑娘被李大人请去游湖弹曲儿,今日怕是不能回来了!”
卫武听了微微一笑道,
“绮思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那些文人雅士谈诗论文最是投契,我卫武乃是粗人不懂风月,若让绮思姑娘来陪,只怕倒要辱没姑娘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只当他是嚼醋了,不由纷纷起哄道,
“瞧瞧我们卫爷,这可是伤心了,来来来!兄弟们陪你吃酒,再让燕儿来陪卫武,待到这芙蓉帐中滚上一个来回,自然便不伤心了!”
闻言众人都露出一脸猥亵的笑容,那叫燕儿的姑娘立时喜翻了心,装了羞哒哒的样儿,凑过来对卫武笑道,
“卫爷,奴家必定尽心伺候卫爷!”
卫武听了嘿嘿一笑,抬手在她下巴上捏了一记,骂道,
“个浪蹄子,要发骚找旁人去,老子今儿只吃酒不想弄人!”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笑道,有人搂过那涨红了脸,伤心欲泣的燕儿,
“我的乖乖,卫爷对你没心思,让哥哥来疼你……”
众人在这院子里闹到了半夜,卫武才领了癞痢头几个出来,迳直回了梧桐巷。
不过窑子里的一场逢场作戏,卫武也未放在心中,只第二日那叫燕儿的睡到午后才起,出来同姐妹们聚在一处,一边嗑瓜子儿一边闲聊,说起昨儿晚上的男人,都纷纷惋惜没有将那卫武弄上床去,都感叹道,
“这小子以前在街面上就是个精怪的,如今混了一个六品的官儿,以后只怕更难弄上床了!”
燕儿也是不无遗憾道,
“昨儿你们便应当再给加把火,就差那么一点儿便能到手了!”
众人听了都是笑,
“差甚么差一点儿,我瞧着卫爷却是连个眼风都未给你呢!”
“就是,我看呀,还是要我们绮思才能降了这位爷!”
燕儿闻言却是不服气道,
“胡说,我瞧着卫爷对绮思便没那心思,如今他是步步高升了,以后便是要抬小妾,也是抬那家世清白的,谁会要我们这起子人!”
众人听了倒是个个点头,不由暗暗都叹,
“早知他是个有出息的,头两年趁着他还未发达时便应想法子勾上手了!”
燕儿哼道,
“那小子是个精明的,你们当想勾便能勾着么,似绮思这么几年都一直想法子吊着他,不也是脱了钩?”
一旁有人笑道,
“绮思那是一不小心玩脱了,这男人呀虽说性子贱,要人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