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发生什么事了?”候杰看到李权接完电话后,眉头紧锁,脸色难看,他不由关心的问道。
其他同学也都关心的看着他。
今年他们学校仅有五人拿到了留院工作的名额,每一个都是异常珍贵。
这五人无形中也成了所有同学巴结的对象。
因为惠尔医院是业内顶尖,其他同学将来肯定还是从事医疗工作。如果遇到医学上的难题,也能向他们五人请教。
哪怕不请教问题,在酒桌上介绍自己的人脉时,说上一句,惠尔医院妇产科的李权医师是我同学。
地位立刻就要嗖嗖地猛涨。
“医务科让我过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没说。”李权摊摊手,很是无奈。
在场的都是医生,深知医务科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为李权感到深深的担忧。
“去吧,有什么事给大伙发个信息。”程阳铭没把话说透,因为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明说。
他的意思很清楚。
李权真要有什么事,只要大家能帮上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这种话不能明着说出来。
如果他在公众场合说:去吧,医务科想找你麻烦,我们肯定帮你。
这种话就有些弱智了。
一个实习医师想跟医务科对着干,不是找死吗?
万一被小人传到了医务科的工作人员耳中,程阳铭今后就会时刻处在高压线下。随便触碰一下任何规则,都有可能被医务科往死里收拾。
“多谢!”
李权心头一阵温暖。
人与人相识,始于五官,忠于三观,久于人品。
程阳铭看问题有高度,有全局观,而且待人真诚,做事又有分寸。真的是无可挑剔。
不愧是在学生会主席位子上锻炼了一年。
这种能力其实就是领导才能。
李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医务科。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向老师汇报一下这件事比较稳妥。因为右眼皮莫名的跳动。
尽管身为一名学医者,知道眼皮跳动有可能是神经调节引起的。但是此刻,他多少有点迷信这是不祥之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高远那个龟孙子,不知道这次又使了什么手段?
李权本来准备直接拔打刘教授的电话,想了想,刘教授可能正在午休。于是他发了一条短信。
“老师,刚才医务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没说什么事。我担心打扰您午休,所以通过短信的方式向您汇报。”
发完这条短信,李权走进了医务科。
进去后,科长照例不在。
只有副科长杜甫阴着一张脸,还有一名医务科的干事正在耐心的安抚着一个老人。
“老先生,您别着急,存单一定丢不了!先喝杯茶!”
李权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人。
因为这身装扮在医院的病患中并不多见。
这个老人正是在食堂问他取钱网点在哪的人。
李权敲了敲门。
“请进!”
杜甫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人转头看了过来。他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腾地站起,怒指着李权。
“就是他,是他偷了我的存单!”
李权莫名其妙,做好事,怎么变成了小偷?
“大爷,说话要凭良心,你当时在食堂问我在哪取钱。我看过你的存折后,原封不动的包好还给了你。怎么反诬陷我偷了你的存折?”
李权没有生气,心想或许是老人年纪大,把那个小布包掉在哪里了。
找不到以后,因为年纪大,健忘。
就以为自己没有还给他。
“当时我的存单就放在存折下面。我看你长得老实,还给我的时候也就没有多看。后来去银行取钱才发现存单不见了。那张存单上存了五万块钱,一定是你偷了。”
老人一口咬定是李权偷了他的存单。
这时候,李权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老人此刻并没有乡下普通老人的淳朴与善良,反而目光凶恶,嘴脸狰狞。像极了一只反过头来咬人的白眼狼。
再联想到高远当时在食堂外说的那两句话,以及他把小布包还给老人后,老人露出的窃喜表情,李权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很可能是高远精心布置的一个圈套。
目的只有一个,在最后关头把李权拉下马。
按照医院的流程,实习医生获得留院工作名额后,为了公平公正,会在公示栏上进行公示。如果在这期间,有人举报某个实习医生的黑历史,只要证据确凿,立刻就会取消那人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