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让家属直接把病人放到治疗床上面。
李权发现这个小男孩看着小,但是皮肤黯淡,眼角甚至有着皱纹,两边的鬓角也能看到一些白发与灰发。还有就是这个小男孩的眼睛也不像小孩子那么天真无邪。
更像是一个成年男人的眼睛,透着对世态炎凉的沧桑与洞悉。
这么小的孩子出现白发,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受到父母的遗传,天生如此。
要么表面上看着小,实际上年龄不小。
不过天生的白头发体质,一般不是从两鬓开始白起,而是杂乱无章的四处分布,包括头顶等位置,都可以看到白头发。
李权决定先脉。
探手按住这个小男孩的腕脉时,李权不由暗惊。动作也是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因为这个小男孩的手臂太瘦弱了。
摸上去,骨头像纸片一样薄。
真担心用力大了点,会导致小男孩直接骨折。
细查这个小男孩的脉象后,李权更加惊讶。
“肝肾都有点问题,肝不强,肾虚较为严重。另外,从小男孩的脉象来看,不像是一个儿童的脉象,更像是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的脉象,开始日落西山,脉象消弱。”
还有这个小男孩的筋脉特别细。
俗话说,筋不强者骨不壮。
但是这个小男孩的具体病因是什么?
筋脉天生细弱?
“夏先生,我能给您把把脉吗?”李权不由把目光看向这个穿得很破的半百男子。
“行,行!”
半百男子对李权非常尊敬。
李权给他把了把脉,发现这名男子的脉象正常。筋脉很粗壮。
当然,这个可能与男子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有关系。
筋骨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把它们锻炼得特别强壮。
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长期坐办公室工作的白领、it行业的脑力劳动者,大多数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
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搬运工、建筑工人、农民,他们的手臂特别粗壮有力。
这可不是天生的,而是一步一步锻炼出来的。
“夏先生,您的儿子虽然看上去像个儿童,但是实际年龄应该远远不止吧?”李权酝酿了一下,这才问道。
“哎呀,看来这回是找对人了。李医师,我的儿子现在已经有35岁了。”夏先生本就听说李权的医术很高明。
现在见得李权一眼看出了他儿子的实际年龄,他对李权的医术更加信任了几分。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您的儿子受伤。不过他的肝肾有点儿不好。特别是肾虚,这个要多补充营养。您这次带他来,是想治疗什么疾病呢?”
李权问道。
“唉,说来也是我和孩子他妈自己种的孽果啊!当年我和孩子的母亲是表兄妹关系,属于三代以内的血亲,我们年轻不懂事,偷偿了jìn_guǒ。后来生下了他。”
夏先生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孩子的病因。
“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与普通孩子倒也没什么不同。因为是早产,从小就格外瘦弱。后来大约长到六七岁的时候吧,别的同龄孩子,高的比他高出两个头,矮一点也也要比他高出一个头。那时候我就意识到,可能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这个孩子有缺陷。
于是我开始带着孩子四处寻医问药。
钱花了不少,家中债台高筑,可是却没什么效果。
后来也实在没钱给儿子治了,想着儿子矮点就矮点吧。只要没什么病痛就好。
谁知道随着儿子的年龄增长,他开始不时的喊痛。身体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
听得夏先生说到这里,李权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两种病的名称。
“那您的儿子查过佝偻症与软骨病这两种病吗?”李权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
“怎么没有查过!我们本省的大医院,还有国内的几家着名医院,我们全都看过。就连京城的两家着名医院的专家看过后,都摇头说治不了。”
夏先生说到这些事情时,直摇脑袋,唉声长叹。
当年图一时痛快,却要用一生来还债。
早知道就不应该与表妹偷偿jìn_guǒ,不能近亲结婚。
“那查出来是什么病了吗?”李权又问道。
“没查出来。一会这个说是罕见的骨质变异,一会那个专家又说是类似于软骨症的疾病。但是没有一个能确定的,也没一个能够治好我儿子的。都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庸医。”
夏先生此时的表情,当时怕是没少骂那些医生是庸医。
李权倒是很同情那些专家们。
现代西医学就是凭借各种检测数据来诊病。
即便遇到一个十拿九稳的病,写诊断意见时,那些专家们都得在结果后面打个问号。
夏先生的儿子的病情极为复杂,哪个专家敢确诊他得的是什么病?
“李医师,您是神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呀。哪怕让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愿意。”夏先生拉着李权的手苦苦哀求。
“夏先生,我很同情您儿子的遭遇,也会尽力救治他。不过我相信天下间没有哪位医生敢打包票一定能治好您的儿子。”
李权不着痕迹的甩脱了夏先生的手。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先给您的儿子开三个检查申请单。主要查查血常规与骨质以及骨髓。”
尽管家属说已经排除了软骨症的可能。
但是李权仍然想要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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