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场内乱早乱晚乱始终得乱,要想真正的长治久安,得享太平。不是做无谓的自我牺牲,而是要改变,去改变最上层的那群人。择明君而臣,择良木而栖。”
珍珠抱着手,高深莫测的道:“我这般长篇大论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你们暗卫成立的目的?”
不直接给答案,而是引导他独立思考。
卫禟想起每当前门主忌日,父亲便会带着他和卫雍去祭拜,并叮嘱他们日后一定要成为像前任门主那般以社稷为重,悲悯百姓之人。
父亲说的和高珍珠说的,高燕需要的不是自我牺牲,两种思想不停在他脑中激烈碰撞。
卫禟喃道:“你是说前任门主创立暗卫是为保护百姓,可他用错了方法么?”
珍珠重重的拍了卫禟的肩:“少年,其实我看得出你根骨奇葩,非池中之物。”
魏子规觉得这话耳熟,想起她先前也跟他讲过,她现在倒是连骗人的话术都固定了,见谁都能把非池中之物几字往他身上套。
珍珠洗脑:“我们刻意搬了两次,测试你的能力,你两次都能找到我们说明在追踪方面你很有天分。只是先前我几次装出贪生怕死的模样,你竟都看不出来,面对我的口出恶言,故意挑衅,你也都上当失了冷静理智,你这脾性还需磨练啊。”
魏子规看向珍珠的肚子,他现在是真担心她在南宫家跟他说过的那叫基因的。
只要不死,他总能看到她不断突破自我下线。各种骗人的鬼话说得面不改色。要是孩子像她……
珍珠的洗脑还在继续:“卫禟,你一个人真报不了仇,枉死而已,你以为别人会夸你血性男儿?别人只会说你是脑残男儿罢了。不如加入我们,不但能帮你报灭族之仇,还能真正帮助你高燕的百姓。”
卫禟拉回一些理智:“我是高燕人。”
珍珠道:“我没让你改国籍,你永永远远都是高燕人。”
卫禟道:“你们是晋人,对你们的皇帝自是歌功颂德,你说他圣明,如何证明?”
珍珠道:“我证明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眼见为实的机会。到时你再自行判断要不要依靠大晋报这个仇。如何?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我诓你么。”
卫禟犹豫道:“让我想想。”
……
珍珠一鼓作气喝下安胎药,好苦,苦得胆汁都要吐了。
魏子规塞了颗蜜饯进她嘴里,卫禟守在封一颂旁边一语不发,应该在想珍珠的话。
魏子规小声道:“这天底下还真没你忽悠不了的人。”
比起蜜饯,珍珠比较想要爱的亲亲,只是屋里有人,没办法。
珍珠也小声道:“先忽悠着吧,真让他去找忽琪就不是九死一生了,是十死零生。”
珍珠吐了核,张嘴。魏子规觉得她此时像极了小子等喂食的样子,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鸟。
魏子规又喂她一颗。
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珍珠道:“他这次回来,一不提卫禟,二不提被忽琪抓走的人质,只是口口声声要去杀忽琪。很奇怪。”
魏子规道:“你也很奇怪,他挟持过你,我记得你说过恨不得往他死穴上锤两下,这么快你就以德报怨了?”他捏住她的圆脸,“你是真的高珍珠么?”
珍珠拍开他的手:“我决定跟你来高燕前,有拜托莞翠姐姐帮我照看一下古月教的妇孺,反正戴上面具也没人认得出她。”
魏子规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事:“我猜到了。”福姨得养伤,莞翠在古月教待过,熟悉教里的人,让她从旁照抚很合适。
珍珠道:“我之所以能放心的扔下鲸帮、古月教和学校跟你跑来高燕,是因为有刘川风、莞翠姐姐、莫先生在。”
珍珠抓住他的小手指,人前喊驸马,人后还是喜欢用那个称呼:“少爷,有些事任你再厉害,一个人也办不成,你若真还坚持走仕途,也该开始培养自己的人脉帮手了。”
魏子规笑道:“你可是骂过他难沟通的。”
珍珠道:“这个人优点缺点都很明显。最大的问题是冲动,一冲动就降智,脾性得磨。优点嘛,他敢一个人去找忽琪说明有胆色,对封大侠的态度说明重情义,还受过一定培训,有追踪的技能。”
如何?这段评价还算客观吧,没因为之前对骂过几次就一叶障目。
珍珠叹气。
跟他说说心里话吧,她可跟那些不想夫婿担心,什么话都憋心里,最后憋出心病的女子不一样。
珍珠道:“其实我真不想打仗,有道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害怕有一日你得披甲上阵,我只能像梁城那次一直等。你身边若多些人,我安心些。”
魏子规心中浮起暖意,曲起小手指,珍珠的小手指勾着他的小手指,像一个同心结。
魏子规道:“就算江侵月有办法出城,我们这四个人,如今或许还要再加两个,人越多越不好办,你确定江侵月会同意,确定这没问题么?”
这点她还真漏了想了,珍珠反省道:“是我设想不够周全了,为今之计……”
珍珠停住了话,思考,魏子规耐心的等她的话。
珍珠道:“从前有一个叫王莽的遣了四十二万兵去打一个叫昆阳的地方。当时昆阳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只有一个叫刘秀的人镇定自若。到了夜里,居然天降流星把王莽的四十二万兵给砸了。”
魏子规笑,为何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