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尽量安抚,让他冷静:“壮士,你都不曾真真正正认识我,怎么能妄下定论,我没骗过高燕百姓。”
刺客甲道:“死到临头你还狡辩。”
珍珠解释:“我已经很有钱了,何必骗那一文两文,是他们认为我是神仙转世,往驿馆里面扔钱。你不要看我穿得光鲜亮丽,其实我很可怜。你看在同是天涯可怜人的份上,放了我吧。”
刺客甲激动道:“你生来就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与蠹虫无异之人有何可怜。”
珍珠实在害怕他一个失控,刀子就要划破她颈上的血管:“金钱地位于我如粪土,然而我除了金钱和地位一无所有,不可怜么?”
她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的夹着剑身,试试能不能推远点,哪怕就推远一厘米都好,不要离她脖子那么近。
珍珠眼泪哗啦啦的流,止不住:“我不曾因为自己是公主就仗势欺人。相反,我尽我所能引导一方地痞流氓改邪归正,建私塾让穷苦孩子都能有书读,我还安排就业,就是帮助老人和女人能自食其力。我这样的人不敢说伟大,也算为百姓做过些许贡献吧。”
珍珠捏住鼻子擤了一把鼻涕:“我怎么就是蠹虫了,身在帝王家难道是我的错么。你现在就因为个人的偏见,要拉着我去死,可怜我成亲还没满一年。”
挟持她的刺客甲虽不太信,但挟持王乾荪的刺客乙脸上却闪现动容。
她看到刺客乙手腕上系着红豆串成的手链,红豆即是相思豆,这刺客家中是不是有等着他回去的情人或是妻子。
珍珠试图共情:“我那驸马成亲时与我说过生同衾死同穴,你杀了我,他也活不成了。我这几日胸闷作呕,说不定有身孕了,肚子里有一个……不,或者是两个。你杀了我等同杀了四个人。你们高燕难道没有报应一说么?”
刺客乙梗咽道:“放了她吧,不过是个女人。当为余下的人攒下福报。”
珍珠在心里狂点头,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点活的希望了。
王乾荪见刺客乙有所松懈,捏住他的手腕,一个反手,虽挣开了钳制,但武功受限,自知自己占不了胜算却也要拼死一搏。
两人打了起来。
刺客甲把珍珠放了,去帮刺客乙。
魏子规赶到,他功力还未恢复。
珍珠哭喊:“魏子规。”
她想离开这危险的边缘,奈何这三个人像障碍物打来打去,堵住了路。
珍珠心想这次要是能平安无事,日后一定自掏腰包,在这个危险景区加个护栏。
刺客乙本就没想过活命,拽着王乾荪同归于尽跳下山崖,魏子规上前救珍珠,刺客甲脚一滑,把珍珠也拽下去了。
魏子规一个纵身,用尽最后力气飞扑向前抱住珍珠,跌下去时抓住了悬崖上石缝中长出的一棵松树。只是他攀住的那根树枝有些细,承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魏子规抬头看了眼即将折断的树枝,当机立断对珍珠道:“试一试能不能够着,快!”
珍珠脚下悬空,不敢低头看,她听魏子规的指示艰难的抓住了树枝。
魏子规笑道:“再坚持一会儿,便会有人来了。我的银子也存在吉利钱庄,印鉴就放在书房书桌最底下的柜子。”
珍珠顿时生出不好的感觉:“你要干什么?”
高燕的冬季真的太干燥了,风吹得珍珠脸疼。
她看着魏子规松开了手,想也不想的拉住了他,这一反应出自于本能,她还是发现了比死更可怕的事。
珍珠和魏子规一同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