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喊来店小二加了碟炒花生米,接着说:“原来高燕王等的就是这父子相残的一幕,等着这扬眉吐气的一日,不过命运最终没有放过所有人,高燕王乐极生悲殡天了,而那皇子活在弑杀亲父的痛苦中,也抹脖子自杀了。主角配角统统死光光,你们看我这么编,故事是不是一下就升华了,批判了人性的丑……”
王乾荪手里的杯子被捏碎了,酒水从他的指缝流出。
珍珠看着王乾荪,如果是这家店杯子质量差,那她是绝对不会赔钱的,可如果是王乾荪故意人为损坏,那就扣他工钱。
她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该不会你就是这个皇子吧?”
王乾荪道:“我若是那个皇子应该想着怎么回高燕报仇,而不是留在魏府做小厮,不是么。”
珍珠笑,她开玩笑的:“你要是皇子,那我就是公……”原本顺口就想说出公主二字,可她已经是公主了,珍珠改口道,“那我就是天下首富兼任三国武林盟主常驻大晋理事会荣誉会长。”
魏子规道:“你这张嘴口没遮拦,你就不怕?”
珍珠笑道:“怕那高燕王有千里眼,高燕摄政王有顺风耳?最初的散播者又不是我,故事接龙知道不?我不过是顺着把故事说下去。”
魏子规道:“高燕的皇帝和摄政王是不在晋城,可摄政王的儿子,高燕使臣在晋城。”
珍珠道:“我不就跟你说说,又没到处散播流言。我怕什么,哪怕他现在站我面前我都不怕。”
话音才落,就见忽弥詹进了饭馆,避过忙碌着来来回回的伙计朝珍珠走来,就停在她旁边。
珍珠想起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真是白日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王乾荪低头。
珍珠虚以委蛇的笑道:“怎么这么巧。你也来吃饭?不过现在没位置,估计你得等等了。”
虽是说得含蓄了点,但他应该听得懂吧。他们这桌是还有一个空位,不过她拒绝拼桌。
珍珠见忽弥詹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小饭馆的布置,拥挤摆放的桌椅,这旁白显然是他怎么可能自降身份来这种地方吃饭。
忽弥詹笑道:“没关系,既没位置我站着也是一样的。”
魏子规出于礼貌,朝忽弥詹微微点头。
忽弥詹也点头,然后视线便紧紧锁住珍珠,这种视线很有压迫感,像是债主催债。
珍珠头皮发紧,想着自己是不是失忆,真于某年某月某日欠过这人银两。
魏子规对于忽弥詹那放肆的目光很是不悦,但也想弄清楚忽弥詹的目的,于是道:“公子若是也未用膳,一道吧。”
忽弥詹笑:“那就多谢了。”他坐下,问:“高姑娘收到那个娃娃了?”
珍珠道:“收到了,谢谢。”
忽弥詹问:“可喜欢?”
没吓死已经很不错了,珍珠很怕她若客套回了句喜欢,他下一句会是再送你十个。
珍珠道:“其实我本人是很尊重各地风俗习惯的,或许高燕有在某个日子派送娃娃的风俗。不过这毕竟是在大晋,入乡随俗嘛,其实在这里比较流行送些实用的。”
她状似不经意的说起道:“就比如最近晋城里热卖的炭笔,不论灵感何时来,不必担心无砚台。不仅可以自己用,还可以送人,听说买一百支还有批发价。”
忽弥詹把话题从炭笔那拉了回来:“我见大晋四五岁的小姑娘都喜欢玩这样的娃娃。”
珍珠道:“我若再年轻个十一二岁,应该也会对此爱不释手。这不是超龄了嘛,不服老不行。我不是说娃娃不好,但毕竟送礼也要看收礼的人年龄段的,研究表明十五岁以后,大部分人更注重的是实用性。而说到实用性,那炭笔真的很好用……”
珍珠又把话题扯到了炭笔上。
忽弥詹皱眉:“我们还是说那个娃娃吧。”
珍珠东拉西扯:“你是不是发现娃娃送错了?放心,我随时可退。”
忽弥詹问道:“姑娘就不曾想起些什么?”
珍珠拍了一下手:“啊,确实想起一事。”珍珠和颜悦色道,“之前你同意捐的那笔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结一结,银子银票,或者等价货物都行。”
忽弥詹若有所思,停顿半响后道:“不如我们换一处说吧。”
忽弥詹要拉珍珠,魏子规挡下他的手,高冷道:“还请自重。别忘了,这是晋土。”
忽弥詹又露出毒蛇般的笑来,魏子规这是在警告他异国的使臣若是在他国惹出麻烦,母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吧:“我与高姑娘有事说,此事与魏公子无关。”
魏子规慢条斯理的还击道:“大婚之日,还请早些来多喝几杯。”
魏子规与忽弥詹四目相对,珍珠依稀看到了他们两的视线在空中激烈撞击电闪雷鸣,火星四溅。
桌子震了起来,连杯中酒都震出涟漪了。珍珠想低头看看他们两是不是在桌下较量腿脚功夫,电视剧里的高手过招都是这么演的,结果她刚要低头,面前的桌子忽的就四分五裂,塌了。
珍珠瞠目,很快恢复了冷静,她还是回家吃吧,安全些。
她抬了抬手,在饭馆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淡定的说了句:“结账,谢谢。”
……
公主府和静苔院的那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