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心想拜什么师,她太极拳招式都记不全,就记得开头和结尾,她看向魏子规:“左护法,你怎么看?”
魏子规想着她之前胡说八道时不总自信满满的说能自圆其说么,现在倒是问他意见了。魏子规道:“帮主的武功你们学不了。”
这理由不错,珍珠手背在后,双脚打开至肩宽,站出了高深莫测的高人站姿:“我这功夫不是一般人学得了的,牺牲很大。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就算自宫也未必成功。你们确定要学?这可是以无后做为代价的。”
众人怔住,没想到会有如此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的严苛入学条件。
崔静堂呐呐的道:“……不曾想帮主,身残志坚。为了练就绝世武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珍珠骂道:“坚你个头。”她一脚踩到帮主座椅上,指着自己鼻子道,“本帮主是千年一遇的武学奇才,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一样么。我学就不用,你们学,就得——”
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崔静堂等不约而同夹紧了腿。
珍珠见成功吓到了他们,便道:“你们这个资质就别做什么武林高手的梦了。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才是真,普普通通才是福。”
背在后的手朝刘川风做了个八字的手势。刘川风想起珍珠和他解释过何谓托,这个托就是以后但凡必要时候珍珠打了八字的手势,他就要称职的起哄。
柳川风用力鼓掌道:“帮主说得对,帮主英明。”
看门的小弟进来禀告道:“帮主,柳行之求见。”
崔静堂拍桌子道:“他来做什么!”
有人猜想道:“是不是见我们鲸帮近来赚的银子比他们多,来闹事的。”
崔静堂吼道:“他要是敢来闹事,我定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珍珠河东狮吼:“我说了多少次了,要给帮里的孩子做榜样,不要动不动就是打就是骂,文明点、有素质点,这才能体现出鲸帮的新风貌。”
魏子规和刘川风不约而同把椅子挪远了些,她的嗓门比崔静堂他们所有人的加起来都大。
珍珠问:“来了多少人?”
看门的小弟答:“就柳行之一人。”
一个人?珍珠道:“让他进来吧。”珍珠坐下,喝了茶润了润嗓。
柳行之进了保义堂,扫了一眼凶神恶煞在座的众人,朝着珍珠微微点头,笑道:“帮主。”
珍珠问:“柳老板来做什么?”
柳行之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是嫌人多吧,不用借一步。珍珠道:“除了护法和刘川风,其他人都出去吧。”
崔静堂他们一脸戒备,担心柳行之会对珍珠不利。
珍珠道,“出去吧,本帮主武功高强,又有护法和刘川风在,若是斗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传出去那不是笑话么,快出去。”
珍珠又催促了一遍,崔静堂他们这才离开。
珍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者是客,坐。”
柳行之彬彬有礼道:“多谢。”
珍珠让上茶,柳行之道不必。
珍珠道:“自从上次崔静堂去柳老板那闹过,我回来就把他们都骂了一顿,做生意全凭的是各自本事良性竞争,像打人砸铺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他们也跟我说认识到错误了,还写了检讨书,应该没人敢阳奉阴违去你那捣乱了吧。”
柳行之笑道:“帮主经营有道,才上任短短时日,大刀阔斧,行事果断。您做生意的方法我见所未见,如今晋城不少生意人在效仿贵帮的手段,实行什么会员制,只是吃的都是贵帮吃剩的,鲸帮怕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再这么下去,不知我在晋城开的铺子还能剩下几间。”
魏子规道:“柳老板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柳行之摇头:“不是,我想请鲸帮帮我找宁慎。”
珍珠从果盘里拿了个果子,嘴馋了,可想起自己戴着面具不方便,只能又放回去。宁慎?她记得,跑马拉松那位:“他怎么了?”
柳行之道:“宁慎不见了,两日未归。”
魏子规道:“柳老板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人不见了,该去晋京府报官才对。你是已经去过晋京府,立了案,来这想多一条门路找人。还是有什么不方便对官府说的?”
柳行之道:“只要打开门做生意,总会挡到某些人的财路。然而不是所有人行事都像贵帮光明磊落,躲在暗处只懂在背后捅刀的人太多了,有时根本就不知是得罪了谁。”
珍珠心想他这话有点矛盾啊:“柳老板的意思是,你怀疑宁慎是被抓走了,被谁抓的你没有头绪。那你怎么知道是因为生意钱财结下的祸端,而不是宁慎在外得罪了人,人家寻仇。”
柳行之道:“宁慎是跟着我从高燕来大晋经商谋生,我们到这不久,他日日在铺子里帮忙,认识的也就铺子里的伙计。”
珍珠心想人际关系听着是挺单纯的,她忽的道:“柳老板,你认识王乾荪吧。”
柳行之道:“认识。刚到晋城要开米铺时,我跟王堂主打过关照,送了些银子,想他行个方便,交个朋友。”
魏子规笑:“就只是这么简单?”
柳行之道:“朱堂主的事过去后,王堂主又约了我出来,说是朱堂主砸了我的铺子,银子他也不好意思收了,便还了给我。”
珍珠想着这和王乾荪的口供倒是一致,可不排除他们有串供的可能。
柳行之诚意满满的从袖里拿出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