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边一抹暗红色的余晖。
屋外的天气,很快变得冰冷刺骨。寒风吹过干枯的杨柳,发出呜呜的声音。
玻璃窗上,结了冰花。家里热气腾腾,水蒸气弥漫,如同仙境一般。
刘叔跳下了炕,往火炉中加满了火炭。没多久,火炉内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生铁的炉子也被烧红了,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家里弥漫的水蒸气很快消失不见。
不多时,一盆盆**的美食,端上了桌子。
盆是白底花边的白瓷铁盆,还有不锈钢的小铁盆。
一盆香酥软烂的炖羊头,一盆酱肘子,一盆酱肉牛,还有一碗油炸花生米,唯一的素菜就是一盆腌豆芽。
为了庆祝老公苏醒,也为了感谢杨青的救命之恩,今天王阿姨可是下了血本了。
酒也是相当的硬。
十块钱一瓶的六十五度的高柳特产二锅头。
口感没有其他,就一个字:烈。
最地道的烈酒!
酒杯碰撞,畅饮无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二人都有些微醺了。
今天,杨青难得没有事儿,所以就没有炼化体内的酒精。他被靠着墙,叼着烟,惬意的享受着微醺的感觉。
杨青想起之前在刘叔脑海中看到的那个可怕的女人,不由的问了出来:“叔,当初你们去了鹿鸣谷,看到了什么?”
刘叔想了想道:“啥也没……对了,看到了一只白鹿!我的天,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鹿,还是白色的!”
白鹿?
杨青想到了刘叔脑海中,那只站在女人身边的白鹿。通体纯白,无暇纯净,站在天地间,宛若雪之精灵一般。
“女人呢?”
杨青问道:“你看没看到一个女人?”
“哪有女人啊!”
刘叔笑着摇头说道:“我看到那只鹿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有女人?
杨青闻言一惊。
那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回头一望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在看我?
杨青嗤笑一声,不由的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了。
不过,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想到了上次在台岛的时候,炼化狐妖内丹的时候,那一缕残留在内丹中的神念。
日,不会真的是在看我吧。
杨青突然额头冒汗。
……
第二天一早。
天色刚亮,杨青就和丁璇辞别了刘叔和王秀梅。
上了车,关上门。
刚启动汽车,就看到一辆红色的长安轿车开了过来,车子停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墨镜,叼着烟从车里下来。而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小皮裙,打底裤,黑色小皮夹克,浓妆艳抹的女人。
男人下了车后,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给了刘叔一支:“来,老刘,抽根好烟!”
刘叔看到来人后,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朝着杨青望去。
不过,杨青却此时叼着烟,带着墨镜,乐呵呵的看着这个男人,脸上并无异样。看到刘叔的目光后,杨青微微摇了摇头。
刘叔笑着收下了烟。
“老刘,这是干嘛啊,大冬天的,在外边站着吹风了?”男人问道。
“没,送我家亲戚!”
刘叔指着不远处的那辆猛士车,笑着说道。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
“扯淡吧,那能是你亲戚,那可是部队的专车,从来没听你说,你有亲戚在部队了?”男人明显不信道。
“我一远方的亲戚!”
刘叔轻声叹息一声,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车,然后道:“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你见过的!”
“记不大清楚了!”
男人摇头,显然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也是!”
刘叔心里凉笑一声,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
“哎,老杨,你这有两年没回来了吧。这次回来是要干啥?”刘叔问道。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金色包装的南京,抽出一根给了男人。
男人看到刘叔的烟后,好奇道:“这啥烟啊,多少钱买的?十块?”
“不知道!”
刘叔笑着摇头道:“就是刚刚走的我那亲戚送我的!”
一旁,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看到刘叔拿出来的香烟后,惊得脑袋里嗡嗡的。
“也不说送点好的!”
男人拿起烟撇嘴道。
女人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肤浅,浅薄短视,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对了,你这回来是要干啥了?”
刘叔问道。
“不是还有个院子嘛!”
男人竖起领口,窝着风点了烟道:“我打算把它卖了!”
“卖了?”
刘叔闻言一愣。
他昨晚还听夫人说,昨天杨青回来后,曾站在院门口看了很久。
“对啊,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卖个几千块,给我亲爱的买个首饰!”男人抱着身边的女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女人强颜欢笑,挤出了一丝尴尬不失礼貌笑容。
“倒也是!”
刘叔闻言,点点头,轻叹一声道:“是啊,反正也没人住了!”
不远处,杨青耳朵微动。
最后,他摇头笑笑,启动了汽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
晨风中,杨青开着车,直奔村北的大河。
碾过冰碴子的河流,走上满是枯木林荫的乡野土路。
一路颠簸,一路狂奔。
开车走过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