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挠了挠鼻尖,“那只是吓唬她的。”
哪里能真的对丁茹下药啊。
要真下药,秦匪还不得疯了。
时珺当下就转移了话题,问:“总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继续做下去?”
秦匪扬起的唇角有了一丝凝滞,继而一点一点慢慢地沉了下去。
像是沉进了心底深处。
想还是不想?
当然想!
已经都快要临门一脚的事了,怎么会不想!
他发了疯的想!
可只要一想到,丁茹的身体,他就不得不退却了。
医生和他在私下里说过,丁茹心结难消,这么多年身体基本上已经垮了大半了,再也折腾不起了。
要是再这样持续的刺激下去,只怕最后真的会抢救不过来。
所以,他真的有些迟疑了……
实在是这个赌注太大,一旦出事,那他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元凶。
他承受不住。
可此时的时珺看出了他心中的迟疑和畏缩,她反手一把握住了秦匪的手,语气冷厉:“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最后只会误人误己!与其在这里小心翼翼守着怀有心结的母亲,不如全力以赴的去向你母亲证明,你不是你大哥,你也不会步他的后尘。”
秦匪的瞳孔猛地一缩。
可时珺却还继续发狠地道:“不然,你就这辈子都绝了这个念头,永远都不要再去考虑那些人和事!他们的一切都将和你无关!”
“轰隆——”
窗外突然有闷雷滚过。
屋内的灯发“啪嗒”一下,就全都熄灭了。
两个人瞬间被黑暗给吞噬了。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细微的骚动。
不过工作人员来的及时,安抚住了之后,楼道里就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此时,屋内的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窗外的雷声一下又一下的在山间回荡,吓得人心头发紧。
但他们两个人始终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没有起伏的平静的面容下,两个人的心却像着雷声,一下又一下的轰鸣着自己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秦匪放在两侧的手渐渐握紧,再握紧。
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尖锐的刺痛感传递到脑海中,连日来被压抑的不甘和不服如泄洪一般,全都轰然倒塌。
“我想。”
他说。
因为情绪难抑,声音轻而发颤,马上就被巨大的雷声所遮盖住。
但时珺还是听见了。
她知道秦匪要跨出这一步非常难。
这几乎是让他拿自己母亲的命在赌了。
如果一个弄不好,秦匪和丁茹之间,秦匪和她之间,就全都完了。
她深知这一切的可怕,但还是劝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劝,秦匪接下来的人生和死了没有任何的差别。
所以,她必须要劝!
窗外一场瓢泼大雨就此倾倒下来。
闪电越来越明亮。
明暗之间,一双眼眸平静暗沉。
时珺没由来地只觉得眼眶微热。
她仰起头,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在触碰的那一刹,秦匪才像是被机关触动了一样,低头就去捕获那一抹红唇,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的后颈,紧紧将人掌控在自己的怀里。
那滚烫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两个人越吻越凶,手上的动作也撕扯了起来。
最终彻底失控。
秦匪一把将人摁在了那张桌子上,深吻着唇瓣,一点点倾覆了上去,模糊间就听到他说:“我不会步我大哥的后尘。”
“我信你。”
那三个字最后淹没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窗外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发出“噼啪”地声响。
一场欢愉窒息而又压抑。
像是在发泄,但更像是在恐惧。
两个人这一场纠缠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以至于第二天就成功睡过了头。
被丢在了地上的电话发出了无数次的震动,都没有让他们醒过来。
这让电话那头的丁茹很是着急。
昨晚上她在客厅里等了整整一晚上,可始终没有等到自己儿子回来。
那种害怕让她心里慌得不行。
以至于一大早就赶紧开始打电话,可问题是,打了十几通,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老爷子睡醒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她一脸焦躁不安地道:“爸!我打了好多电话给阿匪,他都没有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正在打哈欠的老爷子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你是怕有人对他图谋不轨,把他拐去当童养夫是吧?”
丁茹心里实在着急,脱口就道:“拐去当童养夫不可能,但图谋不轨却说不定啊!万一有人想要抢劫勒索呢?”
老爷子:“……”
我可谢谢你了。
就秦匪那本事,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还要十几个人一起上,否则根本不可能干得过他。
老爷子看她实在是着急得不行,最终只好道:“你别瞎担心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一夜未归啊!”丁茹再次强调道。
然而,老爷子却完全无所谓地样子,说:“一夜未归怎么了,又不是女孩子,那的确是要担心。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他就准备往阳台上走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