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事发如此突然,而且她进了医院之后就立刻把消息给封锁起来了,按理来说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她不过细想了一下之后,就马上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了。
“白一岑。”时珺非常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那个告密者的名字。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告诉秦匪。
“他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
时珺这话虽然是个疑问,但实际上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当下,脸色沉然,后槽牙忍不住磨了磨。
看着她那副不仅不知悔改,还一脸记仇的咬牙切齿样子,秦匪眼眸半眯,“我要不从他那里知道,只怕我这辈子都得蒙在鼓里了吧?”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立刻就把时珺心里那股气给戳破,瞬间她那气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给消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一点小伤没必要和你说。”她站在那里解释道。
秦匪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声,黑沉的眼眸里是努力压制着的火气,“伤到眼睛是小伤?那怎么样才是打伤?需不需等你奄奄一息了,医生给我下病危通知,让我签字的时候顺便告诉我一声?”
时珺忍不住道:“哪有那么夸张。”
“夸张?”秦匪轻呵了一声,“要没有白一岑早就派人去你公寓那边当安保,你以为那些人能那么快镇压住吗?”
时珺听到这话,不由得怔愣了下。
那些人是白一岑的?
怪不得之前公寓楼下有不明人士的时候,他们特意给自己提醒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白一岑就暗中在自己身边盯着了。
时珺这才明白秦匪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是觉得,幸好自己派了人暗中守着,这才没有造成什么大事。
他在后怕。
怕自己要是一个不留神,没安排这些人暗中保护,很有可能就出事了。
这让时珺不禁心中一软,“其实我等的就是他们来,是有准备的,因为不这样做,我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可秦匪怎么可能会听得进去,只见他根本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所以你就以身试险了,是吗?”
时珺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把枪,还想小小的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我身上其实带着枪,也不算什么以身试险。”
结果只是得到秦匪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外走去。
时间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给说得不高兴要走人,不由得上前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我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气走人。”
秦匪瞥了她一眼,看她那神色不安的站在那里,最终只是恨恨地说了一句:“我不走,我只是去问医生。”
随后才走了出去。
时珺见他那副别扭的样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秦匪在和医生仔细聊了一下,确定她的眼睛是真的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完全松了口气,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离开。
秦匪本来想带他去自己的别墅里的,想让她好好静养着,毕竟受了惊吓,总要好好休息才行。
可时珺却不同意,眼下她绝对不能休息,这戏都演到一半了,必须得演下去才行,所以最终两个人还是回了那间公寓。
只是秦匪的脸色很是不好。
特别是到了下午要给她的眼角擦药的时候,看到那半截手指长的划痕时,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时珺知道他肯定是不开心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以免自己不会说话,火上浇油,以至于气氛十分的低沉。
等到好不容易擦药结束,秦匪更是一脸漠然地拿着药转身走了出去。
半点机会都不给她。
时珺知道自己这次是玩儿大发了。
都怪那个姓白的混蛋,等这次事情结束了,她其他事不做,第一件事就是去认识下几家最有名的酒庄,直接控股,然后内部就封杀了白一岑。
以后所有的销售渠道的合作,必须得是:狗和白一岑禁止购买!
妈的!别说酒庄了,就是酒,姑奶奶都不给他留一滴。
时珺在心里骂骂咧咧着问候了白一岑祖宗十八代,然后开始头疼要怎么让秦匪消气。
可想了好多,始终没想出什么办法。
她本来在这一方面不擅长,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实在头疼得不行。
最终泄气地倒在床上,如同一滩烂泥。
眼看着今天一整天的战况都不利,自己无奈打算抱着衣服去洗澡。
结果没想到在进浴室前一秒,秦匪竟然语气生硬地开口说了一声,“小心伤口,别沾水。”
时珺一听,嗯?他和自己搭话了?
有戏!
当下就问:“要是不小心沾到,怎么办?”
本来是想勾他一下,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让人消气,结果谁知道听到这话的秦匪抬眼看向她,嘴角轻扯出了一个没什么温度地笑,说:“那你就试试看。”
那架势就好像在说:“你试试看,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没勾到某人的时珺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不试了,你来给我洗。”
她就不信了,自己说得这么直白,秦匪还能不上钩!
果然不出意外,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