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一顿。
秦匪看她不说话,立刻促狭地一笑,凑到她面前,说:“难道我真的能干点什么?”
时珺当下往后撤了一些,和他再次拉开了距离,“你想太多了。”
可秦匪哪里那么容易放弃啊,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问:“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你又改变主意了?”
“我饿了,你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说着干净利落地从旁边一钻,逃了出来。
秦匪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沙发一角,倒也不急,反身就懒懒散散地靠坐在了沙发上,“行,反正我今天晚上时间充裕,你想吃什么我都奉陪。”
时珺:“……”
感觉这人又不正经了。
时珺不想搭理他,就去餐车前看了眼今天的菜色。
非常丰富。
而且关键是,还有一瓶红酒。
这是要吃烛光晚餐的架势吗?
“你有这个时间吗?”时珺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秦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笑了,“为了能陪你吃这一顿饭,我压缩了三天的活儿,所以你放心,我有一晚上的时间。”
最后那一晚上三个字他咬得得特别重,像是似有深意的样子。
“……”
时珺感觉这话里又有暗示的意思。
时珺突然有些后悔,没事在电话里招他干什么。
这人没火都能自己烧三分,更何况自己还添了一把油,那还不烧得同归于尽啊。
于是那天晚上进餐时,气氛极其诡异。
时珺坐在旁边吃东西,而秦匪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并且慢条斯理地切着瓷白餐盘里的牛排。
那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质刀具一点点切割的样子,时珺看在眼里,莫名有种自己就是那块牛排的感觉。
妖孽现行,惹不起。
时珺低垂着眉眼,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坐在对面的秦匪看她那埋头苦吃的样子,眼底漾着一抹笑,然后很是好心地起了个话题,缓解了下气氛,“你刚才好像挺放心服务生进来?”
一般情况下来说,以她的警觉性不应该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开房门才对。
时珺头也不抬地回答:“这里是你的地方,外面还有你的人层层把守,我又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个必要。”
秦匪扬了扬眉。
这话出人意料地舒坦。
因为时珺对他有信任感了。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大的跃进。
不过……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江暮韫和江慕凡两兄弟到底还没有走,他们两个趁虚而入也是有可能的。”
在信任感和生命安全之间,他还是选择时珺的后者。
时珺点了点头,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己的确是连日来的舒坦有些松懈了,“那你今天来是为了把东西拿走吗?”
“拿东西是顺便吧,主要是想你了。”
“……”
真是一有空隙就见缝插针啊。
时珺沉默以对,继续埋头吃饭。
两个人说些有的没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将这顿饭吃完了。
不过秦匪知道她喜欢吃甜品,吃完饭之后又让他们送一个小甜品上来。
趁着他去门口接的时候,时珺站在落地窗前,这里是京都最中心的位置,配上总统套房里最好的视角,几乎能够俯瞰着整个京都的夜色面貌。
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投在玻璃上照射出屋内的一片景象。
秦匪从后面端着小甜品走了过来,一手将东西递到了时珺的面前,一手环住了她的腰。
时珺站在那里,淡淡地提醒,“时间很晚了,你该走了。”
江家两兄弟到底不是吃素的,他停留的时间那么久,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和注意。
秦匪一听到这个,顿时像是没了力气似的埋在她的脖颈处,声音闷闷地道:“既然都知道我要走,你也没半点表示,说好的想我呢?”
那语气里莫名有些委屈巴巴。
提及到这个,时珺不禁想到那些东西,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会那么突然说想他?
为什么对他的态度从半推半就到主动?
秦匪低笑了一声,“不需要,只要你肯愿意想我,并且不离开我,我才不管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反正我不吃亏。”
“……你还真是够简单粗暴的。”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点了,就听到低沉地一阵笑,抬眸,带着揶揄地眼神道:“这就算粗暴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
时珺这小半辈子接触最多的都是时家人,而他们往往对待时珺不是以前的无视和嫌弃,就是后来的收敛和畏惧。
所以,她和这种已经彻底进化成不要脸的妖孽站一起,明显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最终只能干瘪瘪地说一句:“请你要点脸。”
结果惹得秦匪一阵低沉地笑,然后叹了一声,“好了,言归正传。我接下来几天不能过来,你一个人乖点,知道吗?”
时珺听到这话后不禁眉眼渐沉地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解禁。”
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快两个星期的她有些耐不住了。
毕竟她总不能一直躲在这个屋子里永远不能用真面目示人吧?
秦匪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快了。”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