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时寅这会儿才算是彻底反应过来。
合着时珺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怪不得上次不答应自己。
原来她早就盘算着要名正言顺地狠狠咬自己一口。
百分之二十?
她还不如杀了自己算了!
虽说他是当家人。
可时家也算是个大家族,老爷子又不是只生了一个。
当年老爷子临死前,所有的家产都是按照遗嘱来分割的。
每房多多少少都有股份在时家。
虽然没有实权,但也是分去了一部分。
如今她随口一句就是百分之二十,他从哪里弄?
难不成把自己那仅有的百分之五十二里匀出百分之二十吗?
那他在股权上的优势就没有了。
而且时珺随时可以拿着那百分之二十联合其他几房来推翻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事!
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绝这一提议。
然而,等到他真的要开口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却又迟疑了起来。
如果自己不给,和时珺闹僵了,那……公司要怎么办?
他不禁联想到前一段时间公司莫名其妙的被连续攻击好几次,甚至闹得最严重的时候,弄得公司连最基本的运营都无法维持住。
公司里的几个程序员已经开了一批又一批。
再这样下去,程序员都招揽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又不得已在舌尖转了一圈重新咽了回去。
于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他每一秒无声的沉默都在说明着自己的焦灼和矛盾。
而这一切时珺都懂,所以此时的她如同一个捕猎者静静等着猎物静静等待了将近五分钟后,才举起了屠刀,给了时寅最后一击致命,“别再想了,我要不出手,公司过不了多久就得完,到时候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百都没用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一顿。
被戳中心思的时寅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攥紧。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带着几分的沉重和疲惫,“你是我女儿,我把你从外面领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继承时家的,这些股权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那么急。”
这是走哀情路线了?
时珺对此不为所动,只是冷声道:“我只信,东西到手了才是我的。毕竟都死过一次了,这点觉悟要有。”
演得正入戏的时寅立即一噎。
几秒后,他才稳了稳心态,道:“那只是个意外,眼下时至敬已经死了,根本没有人敢在对你下手了。”
时珺却没什么起伏地回答:“那可不一定。”
时寅顿了顿,总觉得她这话里带着映射的意味,索性就问道:“那你说,谁还会对你下手?”
时珺觉得这人问这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说谁。
他居然还追问。
这不是想弄个没脸么?
时家眼下老的老,残的残,剩下小辈都不成气候,也只有他时寅一家独大了。
除了他,还有谁!
不过这话她不可能直接明着说出来,到时候真闹翻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点到为止地回了一句,“人心这种东西太难揣测,我无法确定。”
时寅心里暗暗冷哼了一声。
什么人心难测,就是拐着弯儿的在说他。
电话两端就此沉默了下来。
时寅显然还是舍不得真的割舍那百分之二十,一直没有说话。
时珺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因此她又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剂猛药,“我如果是你一定会同意,毕竟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可以保住整个公司,很值。”
电话那头的时寅听到这话后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回击,“你当然会同意了!”
眼下现在真正损失的可是他!
又不是她这个死丫头。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怕什么,大不了把其他几房的股权收回来,你还是最大的那一个。”电话这头的时珺风轻云淡地说道。
这一说让电话那头的时寅精神一振,可随后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说的简单,那是你爷爷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的,我能说收就收吗?”
但这时,时珺却说:“我帮你收。”
时寅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你有什么办法?”
分明是被她的提议所吸引住了。
而就在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的时候,却听到时珺说:“交易得一笔一笔的来。”
时寅:“……”
他有什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一步步被诱入陷进里的猎物。
时珺摆明了就是徐徐诱之。
先是估计设下了一个不可能的股价,然后再用公司作为交换,最后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逼得他去吃。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感慨。
不愧是他时寅的女儿,这连环套设计得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他就算现在已经察觉到她的用意,自己也没有办法挣脱掉。
想拒绝,那就意味着公司那边全完蛋。
想了半天,最后他决定:“这样吧,我暂时同意百分之十,你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完。”
“百分之十五。”这时,时珺再次提出条件。
“……”
时寅想了下,也行。
百分之十五解决了公司,还能再解决时家几房的股份,他只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