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秦匪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半点的波动。
躺在地上的徐董透过糊在眼睫毛上的血,看对方的神情如此淡然,显然他早就已经猜测或者是知道了这件事。
为此,徐董只能继续道:“沈三少说……说你的数据什么的很重要,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就完了什么的,我一听这个消息,就借此机会……把那些数据给他了,然后……又把消息透露给你母亲……”
秦匪嘴角叼着一根烟,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波澜不惊地问:“他让你去说的?”
徐董看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随时能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他似的,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地微微一颤,“是……”
秦匪缓缓半蹲了下来,嘴角依旧含着笑,但却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十足的危险,“你胆子很大啊,明知道我妈身体不好,你还敢告诉她这个消息?嗯?”
徐董呼吸一窒,那种濒临死亡的畏惧感让他的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了起来,“我……我错了……他说我如果不说,到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到时候我在你手上肯定就活不成了……”
秦匪没有听他那些借口,直截了当地就问:“证据呢?”
徐董眼底有一丝丝细微的犹疑之色,不过转瞬即逝,只道:“我……我……他追杀我这件事,不就已经证明了吗?”
秦匪冷笑了一声,“我要实质证据。”
“我没……没有……”徐董躺在地上,目光不自觉地往移到了旁边去。
秦匪轻嗤了一声,透着几分戾气,“你在秦氏那么多年,能走到今天,你会不留一手?徐董,你是低估我的智商,还是高估自己的演技?”
徐董瞬间脸色白如死灰,说话都在哆嗦,“我……我……”
实际上他的确是留了一手。
在京都这个圈子里哪能不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沈昂那次威胁自己的对话都被他偷偷录了下来,为的就是防止到了某一天,他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自己能够拿出来保自己一命。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在了秦匪的手上。
这要是真把东西交出去了,万一他趁此机会撕票怎么办?
“你可以不说,反正总归不是我受苦就对了。”此时,秦匪很是痛快地站了起来,对旁边那位手下淡声吩咐了一句,“继续。”
徐董一听到这两个字,脑海中马上浮现起了刚才那非人的折磨,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中传来,让他立刻激动了起来,努力仰起头,道:“不不不……不能……不行……”
他很想伸手拽住秦匪的裤腿,可惜无奈自己的骨节关节好几处全都被折断了,他根本没办法动弹一下。
整个人就好像一滩烂泥似的。
眼看着人就要走出去那扇门,徐董的心紧紧绷成了一条线。
直到那扇门即将要被关上,这下心里最后的丁点顾忌彻底被恐惧给打散了,索性冲着秦匪渐渐远去的背影就喊了起来,“我说!我说!他当时让我去把这件事告诉你妈,我不肯,他就威胁我的那些话都……都被我偷偷的拍了下来!”
这一句话一出,站在那里的秦匪成功地停了下来。
他转身,冷眼睨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问:“东西呢?”
徐董赶紧说道:“在我秘书的手上。”
“哪个秘书?”
关于秦氏那些董事们,他当初每个人都是细细调查过,汇总成一个表格在他的脑袋里。
所以他清楚的记得,这位徐董名下有六七个助理,一个赛过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身材漂亮。
好像最年轻的那一个是刚高中毕业来实习的。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女孩儿曾经在开会路过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和他来了个偶遇,瞄准了个时机就往他怀里撞。
结果被他身后的保镖直接丢了出去。
结果没成想,下一秒就听到徐董说:“就那个刚高中毕业的。”
秦匪听到这个人,顿时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地笑:“你也真够放心的。”
就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女人竟然也敢把东西随随便便放在她身上。
胆子可真够大的。
秦匪沉声吩咐地一句,“去查。”
那手下点头,立刻快步离去。
躺在地上的徐董看到那人一走,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还站在门口的秦匪咬着烟,很是意味深长地道:“你就在这里等着,东西拿到,你的命就自己留着,但如果你说谎……”
虽然话未说完,但那一瞬间,徐董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地危险。
他惊慌失措地摇头,“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谎……”
可此时秦匪已经把门重新关上。
他就这么歪靠在门外,将嘴边的烟一口一口地抽完。
狭长的眼眸被烟雾所遮盖,完全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等把那一支烟全部抽完了之后,又站了许久,直到暮色渐起,他才站直了身体,离开了餐馆回了学校。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快放学了。
他还记得要给周乔补课,所以直接就去了他们之前一直补课的那个会议室。
结果在那边坐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周乔过来。
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鸽子。
但以周乔的为人,她竟然答应了,按理来说轻易不会毁约才对。
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当下,他去了一趟周乔的班级。
果然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