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烫伤?”秦匪上下扫视地打量着她,神色有些紧张。
周乔摇了摇头,“没有。”
秦匪全身看了下,在确定她没问题后,这才放下心去弄灶台。
只是,这会儿随着锅内的温度不断地升高,飞溅出来的油星子非常的烫,秦匪根本没办法伸手去关火。
整个动作看上去手忙脚乱地很。
看得出来,他也不是一个在灶台前出入的人。
已经从刚才的措手不及中反应过来的周乔这时候开口道:“用锅盖盖住,再关火。”
听着周乔的命令,秦匪果断盖锅、关火。
那动作迅速地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停顿。
在确定油锅已经不炸了之后,秦匪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谦虚,结果没想到你这人是真的不会做饭。”
此时的秦匪衣服上被油飞溅得星星点点,好好一件衬衫就这么报废了。
被挽起袖子的手臂更是被油星子烫出了红点子。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抱歉。”周乔说道。
秦匪站在那里,听着她如此诚恳的道歉,不禁有些玩味儿地勾了勾唇,“虽然你说过穷人吃饭不讲究,但应该不至于连锅里的水都没少干,就直接放油吧?比起不讲究,我感觉更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说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是真的不算夸张。
从周乔的开火、找油壶,这些不熟练地举动里,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并不怎么做过饭。
更别提后来看到这傻姑娘二话不说就把油倒了下去,完全没有顾及锅子里是否有没有水这件事。
要知道,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
就是他这种不经常出入厨房的人都知道,更何况是她呢?
在资料里,周乔可是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疼爱的人,那就应该从小就独立才对。
怎么现在却对厨房里的事一无所知呢?
这不是很奇怪吗?
秦匪虽说这段时间和周乔之间的互动不少,再加上沈昂在其中撺掇着,更是亲密。
不过这不代表就就忘记她身上的贯穿伤,以及她的那些可疑之处。
特别是在听到她刚才的那通电话之后。
她竟然在设计弄楚西霖
一个出身乡下的姑娘,一步步的从成了二小姐,然后解决了公司的难题,又牵扯在楚家人之间,到最后想要弄楚西霖……
这一切隐隐都指向了一点。
那就是:她想要楚氏。
可是为什么想要呢?
难道说……之前的贯穿伤,和楚氏……有关?
秦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之前他问这人怕什么。
她说,怕死。
其实人人都怕死。
没有人不怕死的。
只是当时她说完之后那微变的神情,以及有了贯穿伤这一不轻易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伤势,和她如今对楚西霖的做法,使得她那简简单单的怕死两个字,显得格外的不简单。
甚至还有点隐晦的意味。
贯穿伤、楚氏、死亡。
这一连串的字眼,让他在看向周乔时,眼神变得越发的深暗了起来。
不过站在对面的周乔并没有察觉。
因为她始终低垂着眉眼。
表面上她似乎并没有半点的反应。
但事实上,被刘海所遮掩的眉眼深处有一丝细小的波动起伏。
她没想到这人还记着自己当初那一句穷人不讲究的胡言乱语。
并且还从其中看出了端倪。
这人……
不会一开始就是在试探吧?
几秒后,她才稳着声线开口道:“光线不好,有点暗,没看清。”
对于这个回答,秦匪点了点头,像是真的被说服了一般,没有再纠缠在其中,道:“那行吧,既然看不清,还是我来做吧。”
“你会?”
周乔回忆着刚才秦匪那个不比自己好多少的样子。
“……要不,我找厨师过来?”秦匪问道。
周乔看了下时间,经过这么一折腾都快七点了,刚才那些厨师都下班了。
再把人喊回来,不知道要弄到几点,索性拒绝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走上前去。
秦匪看她那架势,莫名有些担心,“要不然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饿……”
可话音刚落,周乔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秦匪:“……”
行吧,放心就放心吧。
大不了再被油飞溅一回。
秦匪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鼻间有股若有似无的油味儿,顿时洁癖症有些发作了。
他想着,要不要趁着周乔做饭,要不然就自己先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之类的。
结果这话都还没说出口呢,就看到周乔拿起一个碗,从电饭煲里盛了一大碗白米饭,随即又从蛋筐里拿出了一个鸡蛋,直接一嗑,往饭上一倒。
这是要给他做蛋炒饭吗?
想法才刚冒出来一秒,周乔已经把饭碗递了过来,“吃吧。”
秦匪:“……你让我这么吃?”
他虽然对吃不讲究,但……
也没不讲究到这种地步啊!
谁吃生鸡蛋拌大米饭吧?
这黏糊糊的,蛋腥味这么重,谁吃啊?
他宁愿吃白馒头配着凉白开水都比这个有滋味。
秦匪刚要脱口拒绝,就听到周乔道:“很好吃的,我小时候饿得不行,就这样吃。”
他强烈拒绝神色喂喂你顿了下,然后问:“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