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奎到了陈礼义家,他顿时就愣了,这里还当真是热闹,又是做菜,又是搭棚,好一派热闹喜庆的场景。
陈礼义不停的走来走去,招呼着前来的亲戚朋友,张莫生一脸的得意,不停的向周围的人递着烟,嘴唇不停的上下翻动,至于说些什么,二奎却并没有心情去听。
陈张氏没有回来,也许她是看陈二奎脸色不善,躲回自己家去了,而此时在她的家里,还有麦影姐妹,也需要有人招呼。
陈礼义一见二奎进门,他立刻兴致勃勃的走过来说:“呀,二奎来了,小岭呢他咋没来。”
“哥,我来问你,你这是干啥。”
“还能干啥,给你娶嫂子呀,你嫂子他不愿意回来,家里离了女人又不中,这不咱舅给我说了个媳妇今个成亲。”
“是啊,二奎,你哥好福气呀。”
有人起哄,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奎,看他下一步会怎么样。
“哥,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样做是犯法,你知道吗,现在赶紧停止一切活动,不要要继续下去,否则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犯啥法,我不就是结个婚,娶个媳妇吗。”
陈礼义不服,他怎么会认可二奎对自己的指责,自己不偷又不抢,只是娶个媳妇而已,更何况麦苗是自愿的,又不是强廹有啥犯法的。
“哥,我再说一遍,你如果是真心的,那就去和嫂子把离緍证办了再回来结婚,如果只是和嫂子赌气,那就更不该如些做,如此做伤的不仅仅是嫂子,还有大兴和小岭。”
“唉,说这些有毛用,她不回来,管得着我娶媳妇,还有,小岭呢,今天还要他来喊娘破灾呢。”
“哼,你不肯是不是,你不肯我给你赶人,老少爷们,大家该干啥都干啥去,我哥神经你们也跟着他发疯啊。”
“看你这话说的多不中听,你们有啥別我们不知道,可是二奎,大家伙也没得罪你不是。”
“就是,这算是啥事,走走,搁不住在这受气。”
众人一听哥俩吵开架了,不由得说道,一些人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贴喜字的也不贴了,收拾菜的,还有扎花轿的。
因为麦苗家比较远,不可能去娘娘接,所以张莫生给出了个主意,准备用一张八仙桌子改成一个八台大轿,待会找上十几个人,抬着她在村子里转一圈就算是迎娶和出门的仪式。
陈家庄上的两上巧手木匠,已经把一张八仙桌子翻了个身,当成了轿底,又找来了一把红底黄花的在油纸伞,把伞把上装上了个屈柄,准备用它来当轿顶,此刻陈二婶和几个女人,在用五色毛张打络子,缠成灯笼穗,装饰着这个土制的花轿。
还有几个大师傅,正在把一些猪肉切剁成各种馅料,准备着中午的宴席。
在农村就是这点好,谁家有事,只要言语一声,没有不去的道理所以尽管众人不见得赞成陈礼义的做法,却依旧会去帮助他。
此时此刻,听到陈二奎这般说,众人那里挂得住,纷纷扔下手中的活就走。
因为没人人想落下被人诟病的话柄,更何况陈礼义也确实如同儿戏一般。
众人一走陈礼义可是急得不轻,他劝这个留下,又跑去劝那个留下,可人家却都不肯,纷纷表示,自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不会去做那些为虎作伥的事情。陈礼义实在是可恼又可气,他指责二奎多管闲事,把个好端端的婚宴都给搞砸了.
二奎这外气呀,他说陈礼义:“哥,也不是我说你,自己犯的啥错自己不知,还在这里没事找事,我步说你别的,你把大兴弄那去了。”
“呵呵,二奎,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不能看我有一丁点的好,这会又扯到大兴身上,他去哪,他去挣钱啦,就兴你家三转一响,把小岭霸到你家里,就不兴俺大兴去挣钱,将来俺家里也是三转一响,到时候看看小岭是跟你亲还是跟俺亲。”
“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看我不打死你。”
二奎被陈礼义几句抢白,顿时在怒,挥拳朝他就打,心里说,有时候讲道理还是没有拳头管用。
陈礼义大怒,挥拳和二奎打在一处,不过他的本事实在是稀松平常,在吃了二奎两三拳后,撒腿就跑,他不从来没有注意到,二奎打人会这么狠,关健还在于,他打你并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很痛很痛。
院子里的一呼啦走了个干净,大家出了陈礼义的院子,站在外面看热闹,却没在一个人上前去阻止二奎,反面有几个人说。
“陈礼义啥都不欠就欠揍,让二奎好好给他上一课,他就知道为嘛醋是酸的,盐是咸的。”
“就是,看他以后不动不动就打人不打。”
“唉,弟兄弟俩,半斤对八两,彼此差不多,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拳头上论高下。”
正在这时,陈大儒和四奎来到了陈礼义家。
大儒一见大喊一声:“你们俩,给我住手,象个什么话。”
二奎一扭头,看到是自己爹爹,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陈礼义。
他有点气恼的说:“爹爹,你看大哥办的是啥恶心事。”
四奎跑过去扶起大哥,有些惊惧的看着二奎,怯怯的喊了一声二哥。
“爹爹,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儿子就要被他打死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陈礼义被四奎扶起,他扑进父亲的怀里,象个小孩子般哭闹撒娇。
陈张氏看着当家人回来了,也是急忙从屋里走出来。